官兵?不可能,滇西王的人绝不可能当日就赶来。城门守卫就更不可能了,那些人平日里做些查验车马的小事还行,让他们提刀杀人,就是个顶个的怂货。
“杀光吧。”谢钰眯起眼睛,淡淡道。他拔出冰轮剑,剑光如雪,涤荡一片阴霾。
铲子下巴的山匪听了,大为光火:“小娘皮养的,好大的口气!尝尝你爷爷我的……”
他话没说完,就听嗤的一声,胸口一痛,低头只看到一柄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钢刀。
杨岘身侧一名影卫催马过去,拔出刀刃,粘稠的血液沿刀尖滴落。
清河郡王府的影卫皆是谢钰的父兄从禁军营里拔擢的好苗子,哪是临州这群游兵散勇能比的。
谢钰懒得与他们纠缠,西城门失守的时间愈长,城里的情况就愈发不可控,不如杀光了干净。
一行人长驱直入,直奔西城门而去。路上有不长眼的山匪或混混皆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也有直觉灵敏的早早避让,躲在暗巷里不敢露头。
谢钰余光瞥巷子口一眼,目若深潭:“回头再来料理。”
一个都跑不掉。
西城门近在咫尺,夯实的城墙根下歪七扭八躺了几个城门子,想来已经死了。
谢钰的目光掠过城楼的几个高处,略微颔首,杨岘便率一拨人往侧边十仞高的城墙齐刷刷甩去一排飞钩。
负责看守西城门的山匪惊骇异常,满城皆是逃命的,怎会有人胆大包天,杀到他们眼皮子底下?
山匪们占据制高点,长啸一声:“短命的东西,这就来做你爹的刀下鬼!”
郡王府的影卫没那么多废话,一手攀援麻绳,手脚利索地爬上城墙,在竖直的墙砖上如履平地,一手挥动刀剑,格挡自上而下的袭击。
谢钰长于轻功,身法轻盈,虚无缥缈亦如鬼魅。不过是靴尖在马镫上一踩,乌鸦马配合地一跃,他便轻巧飞上城楼,趁一名贼寇不备,挥剑如电。
噗通一声,人头落地。自十仞的高墙摔下,脑壳、脑浆碎了一地,白花花的混着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