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像后面那个傻子,刮风下雪的天还硬挺着身子骨在连廊吹风。
九皇子与谢钰并肩而行,看一眼李明琅的背影,嘴角往下一扯:“表哥,我不明白。这般骄纵无礼的姑娘,相貌也不是头一份,你看上她哪点了?”
他话没说完,走进酒仙楼屋内,冷热交替,当即打了个大喷嚏。
谢钰蹙眉:“九殿下,这是臣的私事。况且,明琅并非无理取闹,只是待人不论身份高低,一视同仁罢了。”
九皇子讥诮道:“那不就是目无尊卑,没大没小?”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旁人以为明琅娇蛮任性,我却认为她耿介,赤子心肠。”
没在谢钰这儿找回场子,九皇子口不择言道:“表哥,您这是被美色糊了心眼啊。”
谢钰不再多言,颔首叫来九皇子身边的侍卫,吩咐道:“下雪天就别纵着殿下出门玩闹,受风寒伤了身子就不妥了。”
清河郡王素来在舒贵妃面前极有面子,他这么一吩咐,侍卫们对视一眼,倒像越过九皇子这位正经主子似的,劝解九皇子随他们回宫去。
雪天宫门落钥早,九皇子再憋屈,也不好再与谢钰啰嗦,别别扭扭地走了。
谢钰总算长出一口气,嘴边白雾氤氲,冰凉的手指理一理狼毛大氅的领子,快步往飞廊另一头走去。
却不想,李明琅压根没想着等他。当谢钰下到酒仙楼正门,问过店小二才知道,方才下楼来的一位小姐和她带的丫鬟、侍卫早就乘马车离开了。
店小二认得谢钰的脸,谄媚道:“郡王爷还没吃上一口热饭吧?小的给您寻一间暖阁,送来温好的酒,散散寒气如何?”
谢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李明琅挥挥袖子就走,显然是气极了。这么大的气性,也就只有他才消受得起。
是夜,谢钰提着一只皮灯笼,孤身一人顶着鹅毛大雪去敲临水小院的门。
碧游开门,看到是他,被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