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有着柚子树、柠檬茶、午间阳光落下的小路,和外婆的爱。
季清堰的虹膜恢复与平常无异的黑沉,他的呼吸微弱,从虚假的温暖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展逢卓,也看见了那迫近的刀锋,他没有恐惧,血液浸湿了他的背脊,很快便被冰雪再次覆盖。
“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季清堰气若游丝般说道,他的面色苍白,逸散的血液凝结成冰。
淡金色的光晕从季清堰的身下飘荡着,冷蓝色的阵法旋转着,交叠的齿轮在霎那间重叠着,化为箭矢向着展逢卓袭去。
季清堰从坚冰中脱身,他抖落身上冰冷的霜雪,咽下喉咙间的血,弓着身勉强靠在实验台下。
冰冷的箭矢破开展逢卓的肩膀,腥红的血液很快便涌了出来。
季清堰很累,累的连一根指头都要抬不起来了,最后一击耗费了他所有的力量,疼痛从他的背脊处向外不断的扩散开来,他很疲倦,他的手没有知觉,寒冷包裹着他。
已经是极限了吗,季清堰想,他的视野黯了下来,连带着耳鸣,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季清堰挣扎着,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你说的对……”季清堰用他那沙哑的嗓音说着,破碎的血污从他的口中落下,他咳嗽着,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部咳出来那般用力,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击中了他,让他有些恍惚。
“我不敢夺取谁的生命,不仅仅是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力,”季清堰吃力的说,血液凝固在他的下巴上,惨白的指节上是深红的血。
他接着开口道:“我惧怕着死亡,因为我很软弱,所以只能依靠着别人活下去。”
季清堰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他痛苦的承认自己的软弱,心脏如同破碎般疼痛着,泪水顺着他的眼眶落了下来,蜿蜒开一道浅浅的痕迹,很快又消失了。
星恒缓缓转动了半圈,天色暗沉,风雨欲来,微光落下,瑶台镜又开始了一天正常的工作,街上人潮熙攘,明亮的商圈依旧热闹非凡。
位于中央星的超算极光不断地处理着消息,总录灯火通明,执监局沉默的伫立在寒风中。
特辑车飞驰于高速公路上,车后跟随着急救院和专员飞航,他们疾驰于夜色苍茫之中。
此刻他们每个人都在祈祷着能够再快一点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