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堰的眸光微垂,似乎不忍去注视这场面,火舌炙烤着大地的一切,很快,天眼的移动端便彻底断开链接。
影片已经暂停播放很久了,但此刻病房内的气氛依旧沉重,他们都没有开口,季清堰望着最后留下的画面微微愣神:“你想再见到t吗?”
白洛景闻言,抬起头来,轻轻地笑了一下,唇角似乎还含杂着些难掩的失落:“并不是所有的相见对于他来说都是救赎,光靠这些是无法斩断那孩子心中燃烧着的恨。”
“你在可怜他吗?”季清堰沉声问,他的那双黑眸浸染着些许不知名的情愫,像是随意地发出了提问。
白洛景沉默地抿着唇,他的目光投注在医疗机上:“他并不需要假惺惺的安慰,他只是在不断地追求死亡罢了。”像是才注意到时间,白洛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时间快到了,你不是还要去看看那个女孩吗?我带你过去。”
“只不过那个孩子现在可能没办法见陌生人,”白洛景顺畅的转移了话题,他没有再讨论t,而是站起身来,医疗机支撑着他的身体,白洛景显得有些勉强,但却依旧坚持着往前走。
季清堰拒绝了他的提议,有些严肃地开口说道:“白副官,还请您好好休息,有医助领我过去就已经足够了。“他推开病房的门,很快便离开了这层。
他分明看穿了白洛景脸上的伪装,却并未当场揭穿对方,季清堰微抿着唇向前走去,他早已将急救院内的地图记在脑中了,因此很容易便找到了那个女孩所处的病房。
等他站到病房前时,两侧的推拉门缓缓朝内回缩着,一抹柔和的黄昏轻轻的笼罩着女孩所属的病房里。
空灵飘渺的歌声回荡于此,女孩轻哼着莫名的歌谣,在黄昏的归处之下,轻柔而歌,只是微寒的冰晶充斥着她的周遭,一盘的医疗机早因为低温而自动关机了。
对方并未注意到他,于是季清堰便沉默了下来,他注视着女孩,对方早已将裙子换下,最小码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显得空荡,腹部向内凹陷着,季清堰知道对方是在绝食,女孩对于外界并无任何的反应。
因此季清堰其实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只是默默的站在女孩的身后,想要悄悄地退出去。
但就在他要转身时,女孩转头冲季清堰看了一眼,于是她便笑了起来,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枚暖黄色的蝴蝶结,一如常人般朝着季清堰说:“欢迎回家。”
季清堰止住了想要离开的步伐,他没有试图靠近女孩,而是就这样站在原地,他的嗓音温和,几乎是轻哄般问道:“你认识我吗?”
女孩用力地点点头,那双因为夕阳而异变的双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金红色,她弯起唇角,猩红的泪痣化为奇异的图腾,尖锐的虎牙向外严重着,声音沉暮,她说:“当然,你是我们的家人呀。”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季清堰开口问,书页中的冰魄寒冷,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这股寒意,季清堰微攥着手心,抬头看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