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爸爸又乐了,“张老师,你们家好好,绝了。”
二丫头眨巴眨巴眼睛,嘛意思啊。
“夸你呢。”张跃民转个弯,看到梁好运的好运食品公司。
何爸爸看到一栋挨着一栋的高楼,最高的那栋快赶上附近的小山了,“这都是好运公司的?”
“很高的那几栋是近几年盖的。”张跃民解释。
何爸爸惊呼:“这得多少工人?”
“最高的那栋才用几层。没多少人。好运是觉得钱放银行也没多少利息,不如全盖成房子。毕竟工资物价都在涨,要是现在一千万能盖十层,过几年兴许只能盖五层。”
梁好运确实这样说的,张跃民想想他们家买房子的时候,再想想现在的房价,很支持梁好运这样做。
何爸爸忍不住说:“一般人可没这个魄力。”
“买了以后招租收租,一年也能收不少。”张跃民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补一句,“市区的房价高,我大姐和大哥买不起,去年就在兴和县和市区交汇的地方各买一处。回头租给外来务工人员,再便宜也比银行利息多。”
何爸爸忍不住说:“那家里的老人生病了,或者遇到点什么时候,不就——我忘了,还有你们呢。”
张跃民笑道:“他们都是双职工,小灾小病自己的工资就够了。严重的房子卖了也没用。好比癌症,我们家的房子卖了也不够。”
何爸爸:“癌症还治什么。钱花光了,人没了,治的时候还受罪。”
“能活着谁想死呢。”
张跃民有几年没往乡下去过,想想平安县的规划,最远地带是水果。平安县出去的土鸡多来自那些果农。果园往里是饲料养殖户。他们也不能去那儿买。好运公司周边山多地少,种庄稼还不够拖拉机油钱,所以这边的人多搞大棚。
搞大棚累人,也没空养成群成群的鸡。不过这边是农村,农村养鸡不需要粮食,所以家里的老人会养几只母鸡和公鸡,留逢年过节宰了吃。
母鸡要是养的好,天天下蛋,能养七八年,甚至更久。
张跃民绕过食品公司,朝不远处看去:“那边有个村子,就去那儿买吧。”
“这边都是种大棚的。”没有高楼遮挡,何爸爸就看到大棚一个挨着一个,里面的东西有高有矮,看样子还有果树,“这边能有吗?”
二丫头道:“有的。我和妈妈来过。”
“哥哥都睡了,你不能睡一会儿?”张跃民忍不住问。
小孩晚上睡眠质量好,一觉至少八小时,白天压根不困。大小子其实也没睡着,只是不想跟小丫头搭腔。
二丫头瞥一眼闭目养神的哥哥:“他懒。”
大小子睁开一只眼,瞥她一眼就合上。
冬天冷,这边又是乡下,路上没车,只有零星几个少男少女闲逛。看到车来了,离很远就往边上让路,所以几分钟张跃民就到村口。
车窗缓缓放下,张跃民听到:“梁总,又来买鸡啊?”
张跃民看何爸爸,听见了吧。
何爸爸下车,在路口闲聊的老头老太太震惊,咋不是梁总呢。
张跃民随后下来,老头老太太起身打量,瞬间眼睛亮了,“张老师?今儿咋是你?”
“下来吧。”张跃民打开后面的车门,回答村民,“我邻居买鸡,家里来客了。”
村民想说什么,看到俩孩子改招呼孩子,“饿不饿?渴不渴?”
俩小的在家能皮上天,到外面可不敢。因为那样做迎接他们的将是爸爸妈妈男女混合打。
二丫头就像换了一个人,乖巧地说:“谢谢爷爷,不渴也不饿。”
何爸爸瞧着她跟个小淑女似的别提多震惊,张好好居然还有这一面。
这一面也是张跃民打过来的。
兄妹俩只知道妈妈爱打人,爸爸不常打人,不爱发脾气。殊不知他们三岁前,张跃民为了改掉他们的臭毛病,兄妹俩三天两头挨揍。因为挑食,乱翻菜盆,张跃民都把俩孩子的手抽肿了。
那时候张奶奶还活着,心疼的抹泪也不敢拦。
三岁后,兄妹俩开始记事,撒泼打滚,想吃肉也不敢在菜盆里翻腾了,便误以为自己打小就是好孩子。
自家的事张跃民不会主动跟外人提起,别人也不知道张好好有很多面。
张跃民小声说:“他们不敢调皮,这些人都认识好运。”
何爸爸悟了,原来是因为妈妈啊。
“谁家有养了两三年的鸡?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价格按照市场价来。”张跃民开口道。
梁好运最初找他们买鸡,一个个都不要钱,是真的不愿意收钱。梁好运威胁他们,不收钱以后不买,这些人才按市场价给她。
这边的鸡当真是旁人买不舍得。但梁好运买舍得。因为他们又隐隐听说把菜做成精品菜就是梁好运的主意。所以年前梁好运要的多,一家不够,就好几家帮她凑。
这次只要两只,最先招呼张跃民的老头就说:“我家有。不过公鸡有十五六斤,母鸡有五六年了。”
何爸爸忍不住咽口水:“十五六斤,我们得吃几顿?”
张跃民笑道:“从正月十四吃到正月十六。”
连吃三天,他可受不了。
现在又不是十年前,一个星期才吃一顿肉,肚子里没什么油水。
张跃民:“收拾好立即放冰箱,再吃跟鲜的差不多。只要中间不停电化冻,冻肉能放半年。”
何爸爸立即跟老头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