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本来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从你嘴里讲出来就变得……很奇怪了呢？”旗木卡卡西斟酌着用词。

“因为你用黄色的耳朵听我说话，所以听到的东西就是黄色的。”清水明无将脑袋搁在他的肩窝处，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而且作为一个十八r不离手的不良上忍，你的话更没有说服力吧？”

“……”旗木卡卡西压着清水明无咬了上去。

清水明无摸着旗木卡卡西支棱起来的头发，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多了一些期待：“今天玩脐橙吗？”

旗木卡卡西不是什么被动放不开的类型，在床上这件事上，清水明无虽然更主动更喜欢刺激，但旗木卡卡西的花样也不少。不要小看熟读亲热天堂的上忍啊！虽然在某些事情上纯情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显然床上这档子事，不在于这个范围。

“明无。”

“唔？”

“别咬了。”旗木卡卡西推他，想要将他推远一点。

“为什么呀？”清水明无含含糊糊地笑着，“你的身体很喜欢哦。”

“今天不了，明天我一大早还要带着鸣人他们去出任务……”旗木卡卡西的声音猛地拔高变了调。

“嗯？”清水明无抬起半个脑袋，一边亲着他嘴边的小痣一边疑惑地看着他。

“……”旗木卡卡西选择沉默，只当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清水明无的恶劣，他在清楚不过了。这种事情，除了让他更“兴奋”缠着他要求更多奇奇怪怪的py外，没有其他的可能。

旗木卡卡西掰着他的脸，伸进舌头将他细细地吻了一遍，一直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一只手趁着他被吸引了注意力，绷带将他的手绑了个结实。

“卡卡西……”清水明无不仅不害怕，反而兴奋地舔了舔被亲得水润润的嘴唇，“今天晚上你要主动吗？”

旗木卡卡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早早地就等在了集合地点。

虽然对旗木卡卡西迟到的习惯已经很心知肚明了，但毕竟是第一次这么重大的任务，还是紧张得有些睡不着，干脆就早点到好了。

漩涡鸣人和春野樱大声不满地抱怨着旗木卡卡西又迟到了！宇智波佐助却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甚至身体还有些僵硬。

喂喂，该不会又在做那种事情吧？大人的世界，就是、就是这么没有节制的吗？！

“佐助，你在想什么呢！”

宇智波佐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觉得有些事情，只需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

这些小鬼，还不到那个年纪呢！

清水明无不信神，和旗木卡卡西只要有空就会去扫墓不同，除了葬礼，他不会靠近那些坟墓。

谁的墓他都不去。

“唔……”清水明无顺利地翻了个身，身边的位子还有余温，旗木卡卡西应该才起床不久。

清水明无没有理会，睡得可沉可舒服了，一直到日上三竿才不情不愿地准备起床。

实在是肚子太饿了，没办法再睡下去了。

“卡卡西，早上吃什么……”清水明无打着呵欠到了厨房，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食物的影子。

“啊咧？”清水明无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卡卡西那家伙是忘了我还饿着肚子等他投喂吗？！”

清水明无愤怒地指责：“混蛋饲主！”

“咕”清水明无痛苦又难受地捂住肚子蹲下身，发出了煎熬的呻吟，“好饿啊……”

虽然很不情愿，但在翻遍了冰箱也没发现可以吃的东西，清水明无只能不情不愿地洗漱后换好衣服出门觅食。

“嗯？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圈？”清水明无出门的时候，扫过日历上的标记，愣了一下，“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

他每天浑浑噩噩忙忙碌碌的，根本连是几月份星期几几号都不知道。

“真是……时间真快啊……”清水明无感慨了一下，然后出门。

“拉面还是烤肉呢？”清水明无一边走一边考虑着用什么填饱自己的肚子。

“真是的！卡卡西老师为什么又迟到啊！不是答应过不会再迟到的吗？！”春野樱的声音传入了清水明无的耳朵。

清水明无想要赶紧逃开，但被眼尖地宇智波佐助在第一时间发现。

“吊车尾，看哪里。”

漩涡鸣人顺着宇智波佐助的指向看去，然后招手大喊：“明无老师——这里啊这里！”

清水明无只当没听见，加快脚步就准备离开。

然后被宇智波佐助拦下。

“哟早上好呀！”逃跑未成功的清水明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面色如常地和他打招呼。

宇智波佐助看着他问：“卡卡西呢？”这两个人差不多就是住在一起了，问他准没错。

漩涡鸣人高兴地跑过来：“明无老师！我和你说啊！卡卡西老师好过分哒！他昨天才和我们保证不会迟到的，结果今天又迟到了！”

清水明无同仇敌忾地喊：“卡卡西太过分了！人渣！败类！骗子！”

“也、也没这么严重……”漩涡鸣人弱弱地说，“他只是又迟到了。”

宇智波佐助看着他：“所以呢？卡卡西出门了没？”

“啊，他一大早就出门了，不过现在应该还在墓园那边吧，你们等了几个小时了？”

春野樱下意识地回答：“三个小时了。”

“啊……只是三个小时啊……”

春野樱不爽：“什么叫‘只是三个小时’啊？！这可是三个小时欸！”

漩涡鸣人的关注点却有点歪：“墓园？卡卡西老师去那里干嘛？”

“今天是天麻和心子的忌日啊，他去扫墓了吧。”清水明无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从鼓鼓的样子来看，百分之两百不是他的，“要请你们吃午饭吗？”

三个小孩却愣愣看着清水明无。

清水明无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不需要请客吗？”照理说，听到请客不是很高兴的吗？他还以为他们会蹦起来高喊“明无老师万岁”呢！

春野樱迟疑地问：“忌日是指？”

“就是忌日啊。”清水明无平静地说，“这个词好像不是很难理解吧？”

春野樱觉得，能忍受清水明无这么久的旗木卡卡西真的是很厉害了：“这是忌日欸！你多少也带上几分沉重和悲伤啊！”

清水明无却很疑惑：“为什么？”

“你和卡卡西老师不是很熟吗？在他认识的人的忌日，还偷他的钱包去花天酒地，这样太不好了！”

“哦。”清水明无又问，“你们到底来不来？不来就算了。”

清水明无的表情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波动。

春野樱被他的态度气到了：“人渣！”骂完就跑，可以说是很生气了。

“最低！”漩涡鸣人也很气愤。

宇智波佐助沉沉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但鄙视的神情可以说很明显了。

清水明无抓了抓头发，一脸茫然，然后转身进了一乐拉面店。

“五份拉面！”

“还是那几样吗？”

“嗯。”

今天，是天麻和心子的忌日。

清水明无扒拉着指头算了一下，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距离宇智波鼬叛村，也有这么多年了。

“真快啊。”会这个时候去给那两个孩子扫墓的，只有卡卡西一个人了。

清水明无并不是很能理解旗木卡卡西为什么那么频繁地去墓地，去慰灵碑。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

人死了，就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尸体也全部回归了大自然，墓地里放着的，只是一些和石头成分差不多的东西罢了。有的甚至连“石头”也没有，只是一个衣冠冢，一个刻在石碑上的名字。

旗木卡卡西要扫的墓很多，未见过面的母亲、尊敬濡慕的父亲、敬重的老师和师母、重视的带土、重要的琳、一起战斗过的同伴、一起生活过的后辈……很多，很多。

清水明无要扫的墓也很多，父母、师长、朋友、前辈、后辈、学生……但死了就不复存在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寄托罢了。

世界上有神明吗？清水明无并不知道，但他知道，无论自己祈求多少次，只有愿望被击毁，从未有过被实现。

如果真的有神明，为什么还要努力呢？大家一起去祈求神明不就好了吗？

清水明无并不相信那些虚幻缥缈的东西，我只要……保护好现有的就足够了。

旗木卡卡西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抱歉抱歉啊，今天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旗木卡卡西一脸歉意地说着糊弄的话，满脸不走心，一看就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教科书典范。

但这一次三个小孩却没有愤怒地对他进行声讨。

“啊咧？”旗木卡卡西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一反常态的沉默让他有些怀疑这三个小鬼是不是要对他恶作剧，于是旗木卡卡西便试探地问，“你们吃过午饭没？没有的话，就让我请客好了……咦咦咦？！明无那个混蛋！又偷我的钱包！”

“那就没办法了……”春野樱装作不高兴地说，“总之，任务很重要，我们快点吃完饭然后去接任务吧！今天我们请客好了。”

旗木卡卡西愣了愣，满脸不敢置信：“请客？你们？请我？！”

“快点！不要啰嗦！”宇智波佐助说，“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长时间啊？！”

“明天的午餐和晚餐都由你来请客！”漩涡鸣人补充道。

“果然是在这里等着我啊……”旗木卡卡西无奈，“好吧，谁让今天我没带钱包呢！那就，多谢你们了！”旗木卡卡西露出的那双眼睛笑成了漂亮的月牙。

漩涡鸣人问他：“那我们去吃什么？”

“拉面吧！”旗木卡卡西笑着说。

“呦西！那我们就向着拉面前进把！”说道拉面，漩涡鸣人是最起劲的。

但旗木卡卡西总觉得他们有那里不对劲。

“欢迎光临。”菖蒲说完，发现是旗木卡卡西，便笑着问，“五碗拉面吗？”

春野樱以为她将清水明无的那份也算上了，连忙说：“不，四碗就好！”

“咦？”菖蒲疑惑地看向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只能说：“我们四个人吃。”

“好的。”菖蒲和一乐大叔很快忙活起来。

三个小忍者看着偷偷观察着旗木卡卡西的表情，自以为很隐蔽。

但其实旗木卡卡西早就发现了，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又要开始真面目大作战了吗？旗木卡卡西谨慎地想着。

“说起来，清水今天已经来过了呢。”

“他今天起来得还挺早。”明明一个多星期没有睡过觉了，“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那个家伙身体自带日期吧？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本能？”

一乐大叔听了哈哈大笑。

三个小忍者细细地观察着旗木卡卡西的表情，好像没看出什么不好的情绪。

“你们今天怎么总是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啊？”旗木卡卡西突然转头。

不擅说谎的三个孩子瞬间就被加上了流汗僵硬的buff，眼神乱飘。

“好了，你们的拉面！”

“快、快吃拉面吧！”

一乐大叔的拉面，真的是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拉了出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大吃一通，几乎是清水明无的习惯了，难得今年今天清水明无和他都在木叶没出任务，旗木卡卡西回家的时候就问他要不要一起喝酒。

“你不是不喜欢吗？”旗木卡卡西完全称得上绝世好男人了，不抽烟不喝酒不好女色不赌博。除了成天抱着本亲热天堂被人觉得是不良忍者外，没有一点不良气息。

“偶尔喝一点也没关系。要喝吗？”

“要！”清水明无问，“出去喝还是买回来喝？”

旗木卡卡西想了一下，考虑到清水明无不是很好的酒品，果断选择：“买了回来喝吧。”

清水明无找了一圈，从沙发茶几地板房间找了脏衣服全部扔给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看着清水明无跟蚂蚁搬家似的清水明无，有些无奈地问：“你到底有多久没洗过衣服了？”

“大概是还剩一套可供换洗的样子。”清水明无说，“反正不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吗？”

“……”旗木卡卡西认命地对他的脏衣服进行分类，清水明无就不会管深色的浅色的，为了省事，他都是团巴成一团，一起塞进去，把洗衣机塞到了极限才肯罢休。

很多次，浅色的衣服都成了乱七八糟的大花布，他也不在意，反正没什么穿私服的时候，就随便穿呗！

旗木卡卡西有点强迫症，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改过来，反而被训练成了一些老妈子属性。

清水明无靠在门槛上看旗木卡卡西弯腰把清水明无之前扔进去的深色衣服都挑捡出来，精瘦的腰身被无袖紧身衣勾勒得不能在明显。

“卡卡西……”

清水明无上前两步抱住了他的腰，脸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

“不要在这里乱发情。”旗木卡卡西教训了他。将其他浅色的衣服全部丢下去。

清水明无的私服不多，大部分还是白色的斗篷，塞满一次就能洗完。麻烦的是深色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木叶统一的制服，满满当当少说要洗个两三次才能全部洗完。

“我说你就不能换下衣服就洗吗？衣服扔在那里会有味道的啊！”

“但我一次换下来的衣服不够啊。只能攒着了。谁知道越攒越多啊。而且衣服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衣服了，它们连洗自己这种基本生存能力都没有，活该被扔在地上！”话刚说完，脑袋上就被敲了一下。

“衣服怎么可能会有基本的生存能力啊，借口也要找个好的啊！”旗木卡卡西按下清洗的按钮，洗衣机发出注水的咕咚咕咚水流声。

“但是啊……”清水明无将旗木卡卡西压在洗衣机上，低头，“我们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可以做一点……”

旗木卡卡西一下腾空，有些着急地看着从穿过大开窗户射进屋里的阳光，低声警告：“笨蛋，这里可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地方！”

“把窗户关上再把窗帘拉上就好了啦！”

清水明无甚至还催他：“虽然这个状态我也不反感就是了，很刺激吧？”

刺激归刺激，但一想到是在木叶这种天天有人不走寻常路爱跳房顶攀墙的环境，被发现的可能性无限变大了好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旗木卡卡西很难不紧张。

旗木卡卡西的个子很高，但大概是不长肌肉的体质，让他看着有些纤细，充满了爆发力的纤细和柔韧，完美的忍者体型。从视觉效果上，个子虽高，却不具备什么肉食系的压迫性。

“卡卡西……”清水明无拉下他的面罩，开始亲他。

旗木卡卡还记得窗户没关窗帘没拉，便一边应付着他一边伸手去够窗帘。

偏偏窗帘离他有一段距离，明明清水明无那里一伸手就能弄好，但他恶趣味地偏偏什么也不动。

旗木卡卡西只能伸长了胳膊去够，然后被恶趣味的清水明无拦住。

“唔——”

旗木卡卡西瞪他。

清水明无只是想要看见旗木卡卡西有趣的反应，便听话地将窗帘拉好。

狭小的洗衣房因为少了光，一下变得黑暗拥挤起来，洗衣机况且况且地动个不停。

清水明无的难得勤快大多数只在事后的清理工作上，将因为爽过头所以一点都不想动的旗木卡卡西抱回房间，擦干净洗衣机和地板上的白色痕迹，然后回房间睡觉。

至于洗衣机里面的衣服……谁管它！

现实的疲惫和压力让清水明无和旗木卡卡西几乎很少会去想什么情啊爱啊的那方面。

两个人默契地从未提过，也很少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作为朋友，两人默契得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为什么事苦恼。作为战友，什么动作也不需要，到了那样的情景之下，彼此的信任和默契无需言语和交流就能够准确传达。作为成年人，有时候也会凑在一起互相帮助一下对方解决成年人度会有的困扰。

和卡卡西的相处，让清水明无很舒服也很自在。卡卡西从来不会对他有太多的要求或者强制，他们之间有一种不需要多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