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们在湘城什么都没听到?”
“你们在王村,要是连你们都听说了,湘城的那些富贵人家早就卷着家产跑了,还没等叛军杀到,湘城就乱了。湘王不让消息扩散,就是怕人心浮动发生内乱。”
“那这次平乱,朝廷的军队死了多少人?”
“他们是主力,死的人比我们湘军多。”王浩无法用言语形容平叛场面的惨烈血腥,一时心情十分沉重,把脑袋沉进水里。
“该死的叛军,要是他们不叛变,就不会死这么多的人!”王亮给王浩的头发上面抹皂角粉。
皂角粉在南方不是稀罕物,不过价钱也不便宜,一斤十几个铜钱。
军营的人哪怕是军官,也很少有人买皂角粉。因为大家都脏,不可能一个人独自干净,干脆入乡随俗,都不用皂角粉沐浴。
王浩每次洗头就是用清水洗,无法洗干净,几个月都这样洗,可想而知头发有多脏。
他的头发只涂一次皂角粉可洗不干净。
“三哥,我刚才看见三嫂好像哭了。”
“她为我受伤而哭。”
“你不愿回家想一直当兵,以后若是受伤,我三嫂还会哭。”
“呸,你别乌鸦嘴乱说话。你也别劝我。我想的很明白,我们家现在做买卖有点钱,可是没有地位,没有权势,我们家的买卖不可能做大。
我要是不当兵就这么回家去,这几年的兵就白当了,军功白立了,伤也白受了,不如再等等,要是我能升为军官,我们家的地位提高,日后种地不用交税,开铺子经商也不用交税,你三嫂是军官夫人,出门去谁都得高看一眼,就连你也能沾我的光,可以娶军官、秀才的女儿。”
王亮耐心的第三次给王浩的头发抹皂角粉,双手轻轻的揉洗头发,问道:“三哥,你这次能当军官吗?”
“看朝廷。”王浩又道:“也看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