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大概有四五厘米深,成卓阳拉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带你去医务室。”
医务室不在高三这幢楼,而在它对面高一高二的那幢楼,一层的左边,楼梯口旁边的第一间就是。
他们进去的时候,校医不在。
成卓阳也不常来,翻找了挺久,才找齐纱布、酒精棉签和胶带。
他给了倪清一个眼神,示意她坐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给她消毒。
他想起早自习的一幕,问,“他们为什么叫你食人花呀?”他倒觉得她更像一朵驯养的玫瑰,被拔了刺,佯装带刺,伤不了人。
“不知道。”倪清有点烦躁,不想说话。
但棉签触到伤口时,她几乎痛得快要跳起来,嘴里嚷着,“疼疼疼疼疼。”
若不是成卓阳早早摁住她的手腕,她指不定已经像条活鲤鱼从他手中逃出生天。
看着她委屈又逞强,想忍又忍不住的微表情,成卓阳忍俊不禁,“新同学,你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勇敢嘛。”
倪清没有回话,大义凛然撇开脸,自此再也没说一句疼。
伤口很快处理完毕,成卓阳将医务用品整理好,放回原位,倪清坐在原位,看着被风吹得一股一股的白色窗帘发呆。
窗帘外面,陆陆续续有学生成群结队走过。
她回过头,想问成卓阳是什么情况,没曾想过会抓到他对着自己手指傻笑的情景,倪清一顿,问,“你看什么?”
“指甲。”成卓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