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
离开之前,
他谁都没有看。
倪清呆呆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很久,很久,才收回视线。很快,班上再次暗流起一阵躁动。流言又起,倪清烦躁的堵住耳朵。
他们吵到她学习了。
又好像不止是吵到她学习了。
放学后,倪清约徐申振一道去程崎家,徐申振却说要去医院找傅睿文,她只好自己去。
不管怎样,她都想问问他:他还好吗?
第一次,回家的路变得如此崎岖难走,街道两旁新置办的蓝色小花明明早上还鲜活明亮,现在却枯萎的像是要死掉了。倪清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她不想程崎像这朵小花一样,别要她还没到,他就成枯骨了。
赵梅家的铁门常年不加锁,倪清到的时候,正从那扇半敞的铁门里听见程易泽的声音,“狗崽子又他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有别于早上的虚弱,男人此刻中气很足,听起来相当生气。
“哎呀,行了,别气了。”里屋里面,一个女人正在倒茶,水流声与高跟鞋走来走去来回打圈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异常刺耳,“难道我不气啊?再气他也是你儿子啊。”
“我可不敢要他这个儿子,”程易泽气性很大,双手叠在檀木杖头,往地上敲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声音。他板着一张脸,忍不住要拿程崎和程驰对比,火很快烧上赵恬的华丽旗袍,“也不晓得你这个妈怎么当的。这个程崎,我看他连程驰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