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北城连日暴雨, 气温骤降。
倪清走到屋子外面铁门那里的时候,程崎正一动不动站在门外。
他没有打伞,身上只潦草的套了一件黑色卫衣和单裤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觉不到冷。
一门之隔,她停在他面前,心一横,硬邦邦的说,“你来干吗?”
他不说话,薄薄内双直勾勾盯住她的脸。
她垂眼,没性子重复,“没话说我进去了。”话是这样说,倪清还是把伞柄夹在颈脖间,拿出钥匙,双手解开门上系着的锁头。
“嘎吱——”伴随着幽长幽长的声响,程崎往前一大步,直直倒在她身上。
男人头顶扣着卫衣帽,身上已经被全部打湿,雨水把他染成了比深黑还要黑的靛黑。
人高马大一片压下来,倪清顿感身上一沉。
不由自主低呼了声,倪清左手撑伞,把伞举得老高,右手穿过他的左臂下面,吃力的扶住他的背。
和程崎比起来,她太小了。
以至于他们现在的姿势在旁人看来,更像是程崎把倪清一整个抱在怀里,而不是他倒在她的身上,需要她用那对已经洇出好几粒茄子绀色淤血的脚踝苦苦支撑。
四周突然涌入一股浓烈的酒味,倪清拧眉,“你喝酒了?”
“嗯。”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在她的菘蓝毛毯上碾出皱皱巴巴的褶,似是有什么恶趣味。
“喝醉了就回家睡觉,找我干什么?”倪清发出冷冷的音调,不是从口腔,而是从鼻腔,有种不屑和清傲在里面。
“程大少爷不是说我不该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