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表,“已经不早了。”
凌晨一点,的确不早。
“所以我更得赶紧走。”倪清回答。
“有急事?”程崎看了眼窗外的天气。
“没什么,”倪清将卡在背包带下面的长发捞出来,垂在前胸,“我妈让我早点回去,说是……”她皱了下眉,“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讲。”
“哦。”
“帮我问岳母好。”
倪清翻了个白眼,“改称呼改的真快。”
“当然,”他笑,“别忘了,你刚刚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倪清小姐。”
倪清不予回复,“拜拜。”
话音落下,关上病房的门离开。
新的一年冷的不行,倪清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一只误入北极圈的企鹅,虽然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又厚又胖,却还是忍不住缩缩脖子。
还没等她往外走几步,就有人从后面叫住她,“倪清。”
她回头,是程崎。
她一愣,搓了搓泛红的手,哈了几口气,“你怎么出来了?”
程崎走到她身边,先给她披了件衣服,接着又把她的手拿出来,揣进自己的口袋,“我不放心你。”
心中顿升一阵暖流,倪清浅笑着将脸埋进围巾里,被他拖着往前走。再一次感叹,他的手好大,好暖,她好喜欢。
可惜,如地理书上所说,暖流也好,冷流也罢,总是交替而来。
和程崎回去的路上,他们谈学习,谈游戏,甚至谈未来,无尽的畅想在两人青年人口中熠熠生辉、栩栩如生,幸福的生活似乎在向两人深渊之人尽情招手,可实际上,却是若即若离,无法触碰。
忽明忽暗的路灯下面,倪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