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脏水泼过来的时候,清者自清,真的是最没用的话。
在好心人的指路下,黑发女人马上看见仿佛丢了魂的倪清,她几乎是踩着高跟鞋冲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将倪清生吞活剥,“你是倪清是不是!你就是他在外面的那个小三,是不是!”
女人紧握住倪清的胳膊,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她的筋肉斩断、骨骼碾碎。
雨伞掉落在地上,倪清吃痛的皱了下眉。
硕大的雨滴模糊了倪清的视线,黑发女人的脸近在眼前,恐怖的叫她不敢看不清楚。
那是一张被岁月折磨摧残过的脸,肉脂下垂,松松垮垮,眼尾和嘴角布满苍老的皱纹,容颜已逝,她却未施粉黛,保留了自己最真最纯的模样,可歌可泣,勇敢又可悲。
见倪清不说话,黑发女人咄咄逼人道,“怎么?跟我丈夫就有说不完的话,跟我就没话说?你自己做恶心事的时候,想不到我上门找你的这一天吗?”
她的话把倪清的思绪拉回现实,声线发颤的对上女人的眼睛,“你……是谁?”
“我?”听见倪清的话,黑发女人动作停了一秒,下一秒爆发出尖锐的笑声,“我?你问我是谁?”
漆黑的瞳孔里带着冷冷的笑意,好像一个不留神,倪清就会被吸进去,被扼喉,被吃掉。
于是,倪清低头,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可是,这个举动在黑发女人眼中,无疑是一种无形的、对罪行的默认,女人悲凄的垂眼,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心酸,“我……我是朱围的老婆啊,朱围的名字你不会不知道吧?”
朱围?
倪清耷拉的眼皮颤了颤,抬起来。
朱围!
倪清当然知道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