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下的人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闻让在往母家那边赶的时候,贺十申才松了一口气,丝毫不顾及自己喝了酒,就开车去追对方。
幸好一路上都没碰到交警,否则贺十申肯定被扣留了,一路上身体里的酒精也渐渐散去,他意识也越来越清醒。闻让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就走的,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闻让到达村外时,已经是半夜,但依旧可以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这是乡下的习俗。
到家时,门外已经挂起了巨大的棚布,门框边也贴上了白色的对联,浓郁的蜡烛香火味在整个客厅里飘荡,他的外婆自己盖上白布,安详的躺在客厅的一边,身边围满了各种纸钱和香烛,空中飘着纸钱烧出来的灰屑。
外婆的几个儿孙们有的在烧纸,有的在忙其他事,看到闻让只是拍了拍他一下,就没有过多的客套了。
闻让走到灵前,扑通一下跪下来,眼泪没忍住的落下来,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匍跪着久久也没有起身,身体颤抖着无声的抽泣。
直到几个亲戚过来把他拉起来,他才控制住情绪。
听说,外婆是因为下雨路滑不幸摔倒,脑溢血发作,无法救治才……
闻让上一次见面时,还想到外婆对他下次再来的种种期待,如今再来,两人已经是生死相隔。
整个家对闻让都是很陌生的,也不叫他干什么,闻让就像痴呆了一样,在灵前一直烧纸。
纸钱和香烛这些是不能断的,要一直有人看着续下去,直到上山入土为止。
没人问闻让,闻让也要坚持今晚通宵守灵,半夜三更的时候,外面打起了雷,下起了大雨,大门是不能关的,刮起的大风把纸钱吹得到处都是,蜡烛熄灭了几根,闻让和一个长辈连忙去重新点上。
“呲。”引燃的蜡烛流下一滴烛泪,落到闻却的手指上,发烫的烛泪立马让闻让感觉到了辣痛感。
待到他摆好蜡烛再去扣下那滴泪烛时,被烫伤的地方已经起了一个白泡,闻让吹了吹,却没什么用。
“哎,城里的少爷就是身娇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