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科夫轻蔑打断她:“小姐,我学地质的时候,你的父亲还没有与你的母亲见面吧。你是学核物理的,轮不到你来教我地质学原理!”
钱倩微微皱眉,怎么,现在已经进入到不是学术讨论,而是用老资格压人的环节了吗?
索伦科夫又傲慢地问:“你的导师叫什么名字?!伊莱娜·约里奥·居里吗?”
那是居里夫人的女儿,钱三强先生的导师。
时空管理局为钱倩安排的导师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研究员,刚刚有带学生的资格,免得漏馅。
听了钱倩报出的名字,索伦科夫又是轻蔑一笑:“我知道他,麻省理工的一个学生,在研究上没什么建树,论文也没几篇,呵,没想到,他也能带学生了。”
钱倩平静地回答:“我的导师是什么人,与两台不同的仪器同时出现辐射值读数无关。我们应该秉承科学的态度,而不是用在学术界工作时间的长短来寻找铀矿。”
听了她的话,索伦科夫又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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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懂中文又懂俄语的只有张诚和钱倩。
现在这两人,都在帐篷里,其中还有一个是吵架的主力担当。
没人给在外面的地质队员们翻译翻译,里面到底出了啥事。
只能从语气里听出来,索伦科夫非常生气,已经可以用咆哮来形容了。
他们看着索伦科夫气冲冲地从帐篷里面出来,拉祖特金跟着出来对他说了些什么,接着张诚也跟了出来,满脸无奈。
索伦科夫叽里哇啦对戴全勇说了一通,张诚翻译:“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明天就把她送走,如果她还在这里的话,工作没有办法继续。”
“您消消气,小何也是急于完成革命工作,才会这样,她平时不是这样的。”戴全勇赔着笑脸。
张诚又翻译了索伦科夫的话:“希望她可以以科学的态度对待工作,而不是情绪。”
他翻译的非常委婉,钱倩站在帐篷后,听见他的原话是:“女人都是情绪性的动物,她们只会坏事。”
戴全勇又赔着笑脸,劝索伦科夫不要生气。
队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向着索伦科夫说话,希望他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到吃饭的时候,钱倩大大方方拿着饭盒出来盛饭,一点都没有避开索伦科夫的意思,跟他面对面坐着。
两人之间,虽无声,却好像有巨大的雷暴区,其他打饭的人小心地捧着饭盒,从他二人的背后绕过去,生怕被雷劈着。
饭后,拉祖特金与索伦科夫对着地图讨论了一阵,张诚将他俩的结论告知戴全勇:这附近不会有铀矿了,明天早上下撤到花瑶公社,休整一下,沿着另一条山脉再出发。
戴全勇听完,刚想点头,忽然,钱倩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里一定会有铀矿,相信我。”
索伦科夫对她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开始收地图。
反倒是拉祖特金对她的执着产生好奇:“为什么你这么坚持?”
“因为我相信科学,过去在花岗岩中没有找到铀矿,不代表花岗岩就不可能有铀矿。我也不相信两台仪器会同时坏掉,而且还都是往高数值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