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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勉疼女儿,忙宽慰一番,了解前情后事,心下也为许家女的起势感到些微的诧异。

卢昭仪委屈道,“爹,女儿觉得那许依诺真的有些邪门儿。那两位大师,能瞧出她身上有什么邪门儿吗?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了!”

卢勉按下女儿的急躁,问,“此事,皇后娘娘那边有何示下?”

一提皇后,父女两的神色都慎重起来。

卢昭仪将之前皇后的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卢勉沉吟,“这个白雪萝,倒是打的便宜主义,把你推出去,要许依诺有个三长两短,许执文定不会干休,回头还是咱们卢家去顶这个冤大头。”

卢昭仪反问,“父亲,许依诺入宫五年了,也没见许家有什么动作。她那个安仁殿穷得叮当响,要不是一直有孟婉清接济着,早怕饿成一把光骨头了。咱们干嘛要怕一个不得家宠的女儿啊?”

卢勉只叹,“你不知前朝之事,许家可不是咱们想得那么简单是的直臣。许家当年跟着太祖打天下,从一介武丁到现在居文官之首,五代人都极受圣人重用,可不一般。以爹的意思,最好是把这烫手山芋趁早扔出去才是最好。”

卢昭仪心下不甘,“扔出去便可?那之前女儿受的委屈和侮辱,她把我殿里闹得一团乱,还在宫里传出鬼名的帐,就此算了?”

卢勉老脸一狞,“自然没那么便宜。扔出去前,也得挖块肉下来才成!”

殊不知在父女两筹谋时,卢永洪很快与两大师商议出了一个结果。

卢永洪问,“两位,方才那个许依诺正是舍妹当下最大的障碍,不知两位是否在她身上寻出什么端倪?”

黑衣斗蓬男的确是一对父子,父亲祝竞,儿子祝逸贤。父子两对视一眼,先由父亲开口道,“此女身上,确有妖气。但其道术有些叼钻,要让她显形不易,需得先试上一试。”

卢永洪一听,双眼亮了。这两位大师帮着卢家解决了不少麻烦人和事,一直以来都游刃有余。若是他两说可试上一试,便代表邪祟之事定然可解。经过刚才门前一激,卢永洪的报复心瞬间飙到顶点,哪有不答应不配合的道理,当下便自做主张,让两人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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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殿。

许依诺正歪在圈椅里,一手支姬,一手握卷,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美滋滋地享受着晓菊剖的水果,不时被书中的内容弄得嘻笑不迭,拉人分享。

比起她的惬意,晓菊和小李子一直都很警惕。

许依诺又支起身,拿着笔在书上做笔记,涂涂画画。

晓菊每看一眼,眉头都跳三跳,实在是现在这位主儿的言行每每出人意料,偏偏又有种诡异的合理性,现在她做笔记吧是让他们拿了清水,她把红墨化淡了直接涂在了字体上,因书册乃用油墨印之,水墨倒也不怕染了字,倒有几分机巧。只是她在上面做的批注,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这时候,批注里出现个“sb”啥的,再正常不过。

谁让这些书里总出现些没底线的圣父圣母,许依诺纯就是无聊打发时间,全当是“弹幕吐槽”了。

一股微风从窗外飘来时,略带上了一丝说不出的腥臊味儿。

许依诺鼻子耸耸,扇了扇风。

忽地便有细细的脚步声,从殿外轻轻地溜了进来,一个小婢刚好端着满是果籽的盘子出去,猛地撞上地上一物,“啊”地尖叫一声,打翻了盘子。

“汪汪汪,嗷汪——”

凶戾的狗吠声乍响在高阔的殿宇中,回声震耳,十分骇人。

小婢吓得转身就朝里逃,那狗也跟着追了进去,直直冲向了圈椅里的许依诺。

卢勉疼女儿,忙宽慰一番,了解前情后事,心下也为许家女的起势感到些微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