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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依诺清楚看到,白乾快要把笏板捏断了,而自己爹还施施然地朝其扔了个冷笑,不紧不慢退回原位。许爹留着三撇美须,面貌清俊,五官生得极为秀致出群,尤其是一身气质十分出佻,身量不及白乾,也自有一股凛凛之气,他重新抱好笏板,低调中透着张扬肆意的气度,实是位“优质大叔”。

就许爸和许妈的样貌,许依诺自忖是遗传了两人的优点,在美人如云的后宫也是数一数二的。

就跟皇后比,那是轻松松完胜的。俗话说,这女儿遗传的更多来自父亲,白雪萝在选爹爹时就输了颜值这一轮,摄政王的肤色太沉,脸盘子太方,连鹅蛋美人也算不上。莫怪之前看她的眼神儿总跟刀子似的,心里不知有多嫉妒她这副花容月貌好皮囊吧。

李宝瑞终于出场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还有话再啰嗦一句。”许执文站了出来,“老臣以为,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应该把上回那刺客案审一审了,正好摄政王在此,也好做个人证,问问令府中的白垄小参将,到底为什么要帮着南蛮人,刺杀陛下?若有什么误会,还是趁早解开的好,省得夜、长、梦、多。”

白乾目光一沉,整个人都转向了许执文,目光森然。

许执文只是仰起头,目光朗朗,毫无惧意。而他身后那些之前还跟着催生党呛声的文官,全都垂首不语,没一个敢与东上位的摄政王正面刚。

这一刻,许依诺是真正见识到了父亲大人的硬汉式执拗。

看满朝文武半数以上都是站在白乾这方的,且个个都是五大三粗、面目粗狂的武人,周围的御林军也对许执文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忽然,许执文收回眼笑了一声,“当然,审与不审,还看陛下的意思了。”

许依诺知道,因为案子汲及到白家人,大理寺虽拿了涉案的那个白垄将军,但并不敢真对其用刑,只是一直关押着。到底如何定罪,大抵是要等摄政王回来再说了。

“朕,准了。”

轩辕烨像是看够了两派的撕逼,才懒洋洋下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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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钺道,“怎么样?看到你阿爹有多悍不畏死了么?”

许依诺歪头,“白乾也是你爹吧?你这么问政敌的女儿,合适么?”

白钺一愣,就笑,又忙捂住嘴。

李宝瑞重重地咳嗽两声儿,朝后看了眼,心里直打鼓,悄悄瞄了眼座上的皇帝。

轩辕烨的目光正透过珠帘,看着下方站着的白乾,白乾正听着自己亲信将领的话,目光缓缓朝他这方看了来,神色冷暗,看不出多少喜怒。轩辕烨勾起唇角,从那张熟悉的面容上,他看到了额角抽搐的不耐。

白钺继续道,“诺诺,你不怕你爹被我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许依诺诧异,“你爹那么猛的吗?随便就敢杀朝廷命官?一国丞相?”

白钺肘着下巴,悠悠道,“诺诺,你还不知而今朝堂局势吧?那本宫就给你……科普一下。大夏的丞相本来不只你爹一人的,曾经是左右两相辅佐皇帝,许家原是左相。帝国以左为尊,右相是由皇家自己的亲王所任,历来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亲眷。”

“但当年,太上皇帝最信任的胞弟河东王伙同东夷国造反,被摄政王亲自带兵诛之。就此,那右相之位虚悬,再无官授,便余下了许氏一脉承袭左相之职,成百官之首。而今,除了礼部、工部这些闲散部门,其他的吏部、户部、兵部、刑部,皆是摄政王的人。”

许依诺难掩惊讶,心想,许爹果真有两把刷子,别的不说,胆量是真不差,敢对权倾朝野手握手兵的摄政王硬刚。但也是个心狠的,不然怎么舍得把宝贝女儿送宫里,这五年都不怎么过问?!

朝堂如战场,可没有什么仁慈之说。要是没个真本事,早被人吃得尸骨无存了。听起来摄政王已经权倾朝野,其实私底下有多少人反对也许他自己并不清楚,毕竟明面上的人在这么多年的交战中,不是死了,也许都转为地下活动了。

除了她这个爹。

许依诺清楚看到,白乾快要把笏板捏断了,而自己爹还施施然地朝其扔了个冷笑,不紧不慢退回原位。许爹留着三撇美须,面貌清俊,五官生得极为秀致出群,尤其是一身气质十分出佻,身量不及白乾,也自有一股凛凛之气,他重新抱好笏板,低调中透着张扬肆意的气度,实是位“优质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