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那家里她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一直端着。在军区碰上时,她则热情地一口一个丁大姐。直到采访进入尾声,她终于要离开时,憋了半个月,忍不住和团里借了电话。
她打给了徐凯,将这半个月来自己的委屈一吐而快。穷酸的地方,抠门的军嫂,听不懂的方言,看她吃东西就眼睛都不带眨盯着的小饿死鬼们等等。
回忆到这。
难道是她打电话被人听到了?
张雪梅垂下眼,心里有些发急。本来这段时间已经没人会再提她之前那事了。这下要是……岂不又雪上加霜。
“我希望我们的同志出去采访的时候要知道,你不仅是自己,往小的说你代表的是军报的形象,可往大的说,你更是代表了咱首都人民的形象。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形象,但你不能败坏军报的形象,也不能败坏首都人民的形象——”
余书年盯着张雪梅,“张雪梅同志,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还有第二回 ,下一回就不仅仅是口头批评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不过,我这里另外一封信是表扬信。”余书年话锋一转。
“林青禾同志在劳动节那期去泉城军区采访的任务中,答应给几个家里偏远信件不方便送达的劳动标兵送信。
月初,她主动申请去那几个战士的家乡。不仅给那几个军嫂送了家书,还以军报的名义给每家留下了20块钱。回来后写的那篇报道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看到过。
我今天不谈她那篇报道写得怎么样。我只说三个字,同理心。
从她五一去泉城采访过去一个多月了,泉城军区那边那几个战士收到了家里的电话。信里,泉城军区的团长动情地转告,他们中有两年没听到家人声音的,也有孩子一生下来第一次听到被喊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