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宋团子压着他的胳膊,盘腿坐在炕上数落着他,“男子汉大丈夫,叫得跟杀猪似地,出去不得羞死人。”

“早知道你们仨这么没良心,我就该供你们出来,让你们也吊在树上,尝一尝这酸爽辣的劲道!”钱团子呼呼抽着气,“痛死我了,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别碰我肚子。”

岁岁收了手,不再给他的小腹上药,她蹙了眉头嘀咕道:“肚子勒得有点狠,瘀青了。”

年年和宋团子凑头过去看,实惨,他肚子那里青紫了一片。

宋团子起了愧疚之心,“钱串串,回头师娘让你做苦力,你的活我帮你干。”

钱团子从鼻孔里哼出气来,他才不领情。

宋团子知道刚才那番话惹恼他了,在岁岁涂抹红花油时,宋团子低头给他伤口处呼呼地吹着气。

钱团子小眼睛舒服地眯成了一条线。

“串串,这次要不是你仗义,我这小身板铁定要散架。“

“那是,“钱团子就是不经捧,别人一捧他就飘起来,“宋秧子,我这鬼门关可是过了,你的话本子还没写出来呢!”

这回轮到宋团子遭殃了,他顶着一张苦瓜脸,又打起饱嗝来。

他一边打嗝,一边自怨自艾道:“我要写出什么样的话本子,才能让先生饶过我呢?”

年年说:“你没见他嫌弃的那个眼神,看一眼咱仨都是多余。”

钱团子说:“宋秧子,你写的,他都不会满意。”

岁岁说:“爹爹站得太高,我们个头矮,够不上他挑剔的眼光。”

宋团子连着打起了饱嗝,看他胸廓起伏的那个频率,三个人都担心他一个呼吸不上来,人都跟着嗝屁没了。

钱团子也不急着上药了,他翻身过来,摊倒在床榻上,“秧子,一个时辰前我还吊在树上,想着自个儿死透了,你看这会儿我不活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