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见他如此敷衍,相当地不爽,“爹爹和娘亲都不担心的事,我瞎操哪门子的心。”

“串串,别把钱看得太重,拿得起放得下,”年年在炭火上烘着手,“童生算什么,苏乞儿闭着眼都能考上!”

钱团子稍稍宽了心,冷不防手里的火钳被岁岁夺走,他看着她在灰烬里扒拉了一会儿,挑出他的芋头在皮面上戳了戳,奇怪道:“你戳我的芋头干什么?”

“看熟没熟透,”岁岁一不小心把火钳子戳进了芋头里,“哎呀”了一声,扔掉了火钳,“生的,没熟透。”

钱团子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火气腾腾地往上冒,宋团子急忙拍他的肩膀,劝他别生气,“算了,一个芋头而已。”

钱团子怒瞪了他一眼,“那把你的给我。”

“没门。”宋团子想也不想地回绝道。

钱团子还没看向年年,就听见他凉凉地来了一句,“你想也别想。”

钱团子不得已将目光投在了那两个多出来的芋头上。

年年中午拿回来的两个芋头,放到晚上都没人吃,他上手一摸硬邦邦的,再看一眼伏案看书的苏世卿,那坐姿千年不变,活像一座石雕。

“哥,我说他是书呆子,他八成耳聋地听不见。”岁岁抬头看向她哥,没来由地坚信着。

“你看这硬邦邦的芋头就知道了,他光顾着看书,连口吃的都顾不上。”年年把芋头埋进炕灶里,给他烤热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