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嘴里尝到了一丝甜腥味,神志稍稍回拢,他一把推开了船窗,江上的寒风扑灌进来,吹散了他一脑门的混沌思绪,他背抵着窗栏,把楚兰枝牢牢地拢在了怀里。
都这时候了,他还没觉出事有猫腻,就枉费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
他看向了被风扑灭的那柱香,黑烟缕缕地散去了踪迹。
凭他对楚兰枝的自控力,先前也曾多番情动过,都没对她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来,这次——
他低眼瞧着她酒红色的脸颊,几近病态地泛出红晕,那双清水潋滟的眸子泛起湿潮,乌蒙地看不清底色,她头抵在他胸膛上,低低地说着:
“卫郎,我想回去。”
卫殊将她拢进怀里,轻轻地“嗯”了声,“我们回去。”
无香无味,只对情动的人起效,越是情难自持,药效越是成倍地挥发出来,直到情态失控的那一步,香随风散才能终了。
应该是迷春香。
他绷紧了腮帮子,眼里浸出了寒光,敢对他下手,这个青坊怕是不想开了。
这毒香害人不浅,轻易断香,轻者浑身绵软无力,重者意识混沌,昏迷不醒,楚兰枝原先就饮了酒,加上吸入了迷春香,人昏昏欲睡地倒在了卫殊怀里。
卫殊心疼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厢房门口,一脚踹开了门扇,他前脚刚跨出门槛,后脚就顿在了门前。
云釉侧身倚靠在门上,美目流转出笑意,极致温柔地望着他道,“没想到卫大人也会有中毒香的这一天。”
卫殊向上提了提手,把楚兰枝更紧地拢在了怀里,“你想不到的是,那个人为何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