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进堂屋的门槛,吩咐道:“去拿碗筷。”
年年一个转身,麻溜地跑进了厨房。
三个人将吃食分装进碗碟里,一葫芦豆浆外加黄澄澄的油饼,装锅的生滚鱼片粥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薏米莲子羹看着就有食欲,五色桂花糕摆上桌,色香味一应俱全,馋哭了两个团子。
岁岁进西厢房唤了娘亲,年年识趣地将吃食装盘带走,端进他的小屋里,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楚兰枝从房里出来,进到堂屋,挑了张矮凳坐到了卫殊对面。
卫殊舀了一碗鱼片粥,放到了她右手边。
楚兰枝拿起一个勺子,刮了刮粥的边缘,低头尝了一口,忽然“嘶”地一声,痛得放下了勺子。
卫殊见状抬头看了过来,“咬到嘴了,还是烫到了舌头?”
楚兰枝嘴上破了道口子,碰了热粥一下就疼得厉害,她烦了他一眼,盛什么不好,偏给她盛一碗热腾腾的粥。
卫殊夹了一筷子桂花糕进她碗里,看着她唇上那道暗红的血痂,偏开了目光,“怨我。”
“怨你什么?”楚兰枝横了一眼过来。
这话叫人如何说得出口。
做是一回事,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楚兰枝吃了一块桂花糕,软糯的团子里包裹着红豆粒子,蘸着面上的桂花糖浆,她嘴里吃得香甜,脾气也软了几分。
卫殊见状,又夹了一筷子芋蓉心的桂花糕进她碗里。
“我怀疑,西坊给我倒的那杯清酒里下了药,不然不会——”失控成这样,剩下的话,她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