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理智在叫嚣,誉王成不了气候成不了气候,他会不顾后果地一口应下来。

楚兰枝瞧见他的脸色愈来愈冷,知道事态不对,但她还是固执地寻求着一线转机。

“娘子,以后休得在我面前提誉王这两个字。”

卫殊怕这样生冷的语气吓到了她,拢着她的头发道:“二进的院子会有的,你容我缓缓。”

她不能逼他逼得太紧,如今形势下,她应该以退为进,再寻求良机。

楚兰枝最后要他给出一句话,“但凡你最后做了何种决定,会不会告诉我?”

卫殊望进她的眼里,有所保留地说,“该告诉你的,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娘子,以后就算徐娘子来找你,夜里你还是少出去为好,”他看着她道:“那几个孩子挂念你,一晚上都没睡。”

这事,委实是她考虑不周全了。

“下次,”楚兰枝沉吟道,“不会再有下次。”

晨雾散尽,初阳未升,三味书院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青石板路上,深幽见苔藓,有人寻着读书声从巷弄深处缓步而来。

许珏停在书院门口,抬头看着“三味书院”牌匾上的书法,耐人寻味地笑了。

老童生自打被秦寡妇的姘头狠揍一番后,日子就没一天好过,在家被娘子骂个没完,出门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书院是开不成了,他每天得闲地坐在家门口放风,不是咒骂卫殊,就是盼着对面的书院早日关门倒闭。

许珏见了老童生,过去问道:“老翁,这是不是卫殊开办的书院?”

老童生一听到卫殊这两字,脸上的青筋便突兀了起来,“你找卫殊何事?“

“挑事找茬,没事找事。“许珏说着不着调的话,脸上笑得一脸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