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珏原以为把卫殊激怒了,他便会与自己一较高下,没成想他说完就完了,把自己晾在一边了事。

岂有此理!

“卫殊,你给个痛快话,比还是不比?”

“书院对门那个老童生你见了没?”卫殊细细地品着这副水墨画,笔墨清润,留白处勾勒出简远的意境,没个十多年的绘画功底,这画出不来。

许珏:“那老翁还是个童生?”

“他和岁岁比书法,比不过就跟失心疯似地,整天骂咧咧地蹲在书院门口,数着书院里每天进出的学童,我担心他哪天要是疯了,随便掳走一两个学童怎么办。”

卫殊扫了眼过去,见四个团子被吓住了,脑袋缩到了肩膀上,“只怕是你输了,也来个失心疯,那就罪过了。”

岁岁就知道她爹轻易不会说这么长的话,听听,都等着在后话里骂人呢。

许珏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道:“卫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没准失心疯的那一个是你呢?”

卫殊拿起那副书画,冷嗤了一声,“就这个也用得了我出手,莫不是你现在就疯了?”

他又扫一眼窝在条凳上的四个团子,他们连连点头如捣蒜,对此相当认同。

许珏气得脸色都青了。

卫殊抬手就要撕下那副书画时,一只手从后伸了过来,先是握住了他的手腕,而后另一只素白小手就势拿下了那副书画。

楚兰枝瞧着这画上纤侬的背影,眼里藏不住地赞许,“我觉着画得挺好,许公子送我如何?”

许珏笑开了一对眉眼,“还是楚娘子有眼光,这画中之人本就是楚娘子,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楚兰枝正要卷起宣纸,余光瞥见卫殊伸手过来,她忙将宣纸按到桌上,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