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压着声音说:“不是。”
岁岁惊怔地望着她爹,“这狗爬字——”后面的话,在父女俩默契的对视中,寻到了答案。
楚兰枝返身回去,她走到桌前,把那张宣纸拿过来,默默地收进了兜里。
卫殊见她脸色不善,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娘子,我择日再教你习字。”
“不用你教,我自学。”楚兰枝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东厢房。
卫殊碰了一鼻子灰,看着攀在窗沿边上的岁岁道,“等你娘气消了,回头好好地劝劝她跟我习字。”
“爹爹都劝不动的事,我说了能有什么用,娘亲又不会听我的。”岁岁放下脚后跟,脑袋一下从窗户口消失不见。
她坚定地站在娘亲这边,才不会帮爹爹说话,何况她还这么小,大人的事少掺和。
卫殊觉得这丫头越发地不像话,人小鬼大的,跟她娘一样,都不把他放在了眼里。
晚上吃饭,卫殊给楚兰枝夹了满满一碗的菜,在三个团子偷瞄过来的视线里,正儿八经地说:“娘子,你瘦了。”
这厮的还来劲了。
楚兰枝一脚踩到了他的鞋面上,脚后跟狠狠地碾压了两下,以示警告。
“下巴再尖下去,都能戳人了。”卫殊明面上说着只有她听得懂的暗话,又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猪蹄,堆在那碗饭的小山顶上。
楚兰枝看着这山一样高的饭菜,正要发作时,年年这个憨憨说话了,“娘亲瘦了,脸色都没先前那般红润,是该多吃点。”
她这是被人给气得脸色发白,哪里是瘦了的缘故,春节过后,除了脸,她浑身都长了肉,足足胖了五斤,正愁不知该如何瘦下去时,这厮的还往她碗里夹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