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枝走到檐下,收起雨伞,放靠在门柱上,她挑了一张矮凳坐上,开口便道:“这雨看着就要停了。”
言下之意里,他差不多该走人了。
殷辞拿起那杯放凉的茶水,随从低低地唤了一声“公子”,提醒他别喝这杯茶,他还是低头抿了一口,而后放下茶盏,习惯性地把茶盖搁在了左侧的托盘上。
“你这香膏怎么卖?”
楚兰枝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青釉色小罐,笑道:“送给公子。“
“为何?“殷辞还记得周家娘子说过的话,“这香膏值二两银子,就这么送我?”
“公子知晓这罐香膏值钱便好,”楚兰枝扫了眼随从身上的佩刀,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周家娘子说话直爽了些,难免冲撞了公子,可若不是这样,公子也遇不上这款香膏,记住这个香就好,其他的就算了。”
这就是卫殊口中那个见识粗鄙、性子泼蛮的楚娘子,殷辞听她替人说情,丝毫看不出她哪里粗鄙了,反倒是句句妥帖,听得格外的顺耳。
他吩咐内侍道:“拿二两银子给楚娘子。“
这是不让送,不领情的意思?
楚兰枝看着桌上的银子,没有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