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才拜师成功,就和先生闹翻了脸,这事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年年你个叛徒。”钱团子看着他们兄妹俩,痛心疾首地骂道。

“岁岁也是个叛徒。”宋团子为先生鸣不平。

“你们俩别说话,还嫌身上抽的戒尺不够疼?”苏团子站出来,警告了他们一声。

“内讧,”许珏从椅子上站起来,讨人嫌地说道,“一个个地先收着脾气,等我和卫殊比书法,你们再争还来得及。”

卫殊被人挂在嘴上反复地念叨,浑然不觉地睡了一上午,等他醒来,一睁眼就瞧见了楚兰枝坐在床榻上,手里拢着个纱布,往陶罐里挤着花汁,幽浅的桃花香散了过来。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任时光徘徊不前。

楚兰枝起身去洗手时才发现他醒了,“桌上的水给你洗漱用的,我去给你盛早饭。”

卫殊见她比自己还迷糊,都晌午了还盛什么早饭,他起身洗漱了一番,就见她端着个盘子回来,盘子里装着两碗米饭,两双筷子,中间一碟蒸鸡蛋,外加一盘拍黄瓜。

两个人对坐着吃饭。

楚兰枝出声问他,“你昨晚一宿没睡?”

卫殊:“别听那两个兔崽子胡说。”

“清玄说你满眼的红血丝,宋易说你新添了几根白头发,”楚兰枝看进了他的眼里,脸上的笑意渐浓,“不就睡了两个兔崽子么,你怎么就衰颓成这样?”

卫殊见她胆子膘肥,敢拿这话来打击他,“事实如何,娘子在我这儿留宿一夜不就知晓了,兴许我还有救,久旱逢甘霖,枯木逢个春,还能抽出新芽来。”

楚兰枝一勺子鸡蛋塞他嘴里,由不得他说浑话,“你少打岔,有事别憋在心里头,你和我说道两句,我还能替你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