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团子将年年扯到了身后,嫌弃地说,“怎么说话的,就算师娘不识字,这话你也不能说出口,”说着伸出了他肥胖的小手,摸到了信封的一角,殷勤道:“师娘,我帮你看信。”

宋团子挨着挤到了最前面,“师娘的事就是我的事,师娘的信就得由我来念,是不是师娘?”

楚兰枝看着他们仨一个个地争着要看这封信,想必在她回来之前,要不是岁岁拦着,这三个兔崽子早就把这信给拆了,哪熬得到现在。

“少在我面前抖机灵,都老实点。“

她拿信敲打了那三个脑袋,拆开信封,把信拿了出来。

卫殊这厮的开头便唤了她娘子,文绉绉地写了一长串文字,她就看懂了情势有变,尚需多呆些时日,具体待哪里、待多长时间信上没写,而后又是一堆繁冗的“古人古语“,他还点名提到了苏世卿,罗列了几本书,勉励他考秀才什么的,末尾就二个字:勿念。

楚兰枝看得很是费解。

落款时间是半月前,路遥车马慢,到这时候才寄回家里。

她从信上抬头,就见四个团子在她的眼皮底下,仰着脑袋从背面看信,全反的字体让他们一个看得比一个吃力。

楚兰枝把信抬起,含笑地看着那四个圆滚滚的脑袋,“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年年就看懂了开头的“娘子”两个字,急切地问道:“娘亲,爹爹在信中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信上又没写。“楚兰枝坦言道。

钱团子和宋团子狐疑地对了一眼,这长长一页的家书,怎么会没写清楚归期呢,他们深深地怀疑师娘的认知水平有限,没看懂先生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