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楚兰枝而言,无疑是意外之喜,“怎么回事?”

如今这事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朝堂上人尽皆知,卫殊便细细地说与她听,“还记得青秧法么?”

楚兰枝冲他点了点头。

卫殊见惯了她凶蛮的模样,偶尔她乖巧起来,他便觉得讨喜,“自从王明磊的青秧法被废弃后,我便起草了一份新田法的施行细则,放在了宋承恩手上,前些日子由誉王将奏折呈递给了皇上过目。”

楚兰枝立时联想到了一件事情,“太子被急召回宫,就是为了商议新法?”

卫殊见她如此聪慧,忍不住抬手掐了下她的脸颊,被她气恼地打了下来。

“太子极力反对新法,奈何誉王据理力争,皇上最后答应让我在临安郡县内实施新法,为期三年,每年以临安历年最高赋税标准缴纳银钱黍米,余下钱粮由州府支配使用。皇上得知我来行宫接你,懿旨里还特意提及了携妻归临。”

楚兰枝笑得明媚生动,日光都偏暗了下去,卫殊定定地看着她,张口道:“娘子,这事办得如此妥帖,你不该犒赏一下你家郎君?”

“行,晚上想吃什么——”

她正说着话,他便起身倾覆了下来,挡住了榕树下渗透的光斑,在她唇上烙上了一吻。

远处传来了小宫女的惊呼声,黄嬷嬷更是没脸看地偏过了头,她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世风日下,简直是伤风败俗。

很浅的一个吻。

卫殊没被她一手推开,很是意外地从她唇上抽离,跌坐回藤椅上。

楚兰枝的脸颊上泛动红潮,她垂着头,手里一个劲地抠着座下的芦苇垫,随后发话道,“在自家娘子的院子里孟浪怎么了,看你这模样,夫妻那点事,有何不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