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带坏了岁岁,”钱团子枕着双手,望着漆黑的屋顶道,“像我就知道,岁岁是苏乞儿的底线,惹谁都不能惹岁岁,就你还上赶着去犯事。”
“那苏乞儿惹哭了岁岁,这事又该怎么算?”宋团子揶揄出声,“傍晚时分,岁岁哭着跑进了师娘的屋里,我认识岁岁这么久,从没见她哭得这么凶过。”
年年和钱团子一人一脚踢到了宋团子的腿上,俩人先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宋团子闷喊了一声后,在极致的痛苦中差点晕厥过去。
诡异的沉默里,苏乞儿率先出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们仨要让着点岁岁。”
他顿了顿,又说:“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
谁也没想到,这会是他提的第一个要求。
“岁岁这个暴脾气,哪天按捺不住地冲撞了先生,你们要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她要面子,给台阶就下了,你们仨要给足她这个面子。”
“她很敏感,特别是串串和秧子,你俩一个眼神不搭理她,或是少说那么几句话,她就觉得是自己犯了错,以后不要让她想不开地一个人去喂马草。”
“还有,千万不要在上元节撇下岁岁去逛庙会,她就想有人能带她出去,外面越是热闹,越是不能将她关在冷清里。”
年年听了这话后深感惭愧,苏乞儿心思细腻,他对岁岁竟然体贴入微到了这个程度。
苏乞儿的眼里盈着一层光,久久地散不下去,他最后嘱托道,“岁岁是宠不坏的,你们以后尽可以多地宠着她。”
年年故作不满地说道,“你过分了,岁岁是我的妹妹,对她好是我份内的事,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