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和钱清玄躲在车厢里打摆子,迟迟地不肯下到冰湖上,楚兰枝将两床被褥扔到他俩身上,“裹棉被下去,干活就不冷了。”

她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下了马车,北风呼啸地搜刮过来,她赶忙转过身子,背对了寒风倒步向前走,那风劲大得时刻都能把她掀飞吹走!

难怪没人在这里凿冰捕鱼,冰面没凿开,人都得冻成冰雕。

“夫人回车上等着,等我们凿开了冰面再让你下来。”路明山扯着大嗓门冲她喊道。

“我选好开凿的冰面,就回车上去。”

楚兰枝向着日头正晒的冰面走去,她挑了处深水区,仔细地趴在冰面上往里瞧,隐约看见冰层藏有气泡,她朝路明山喊了一声,“凿这里,使劲地往里砸。”

路明山得令,叫了十几个壮劳力过来,抡着铁锄就往冰面上凿。

楚兰枝回到车厢,一边烘着炭火烤手,一边将肉糜掺进稀水面团里,做成鱼饵,等会儿撒进湖里引鱼群过来。

年年和钱清玄为了能上到车里烤火,变着法子地偷懒,铁锄没抡几下,就拢着被子跑回来报信,顺道伸手在炭盆上烤火。

“师娘,冰面凿开一尺宽,深约两尺,看得见冰下的湖水了。”

“娘,伙夫长问鱼饵备好了没有?”年年跳上了马车,缩到炭盆边上取暖,浑身激灵地抖了抖。

楚兰枝见他俩冻得蹲在车板上,一个劲地吸溜着清涕,不经笑了他们,“那几个抡铁锄凿冰的,哪一个不是汗流浃背,但凡你俩不耍滑头,使点劲凿冰,能冻出清涕来?”

“娘,我身子骨弱,出汗后吹风,会感冒的。”

“师娘,我不能在这里累倒了,回去还得烤鱼,我得保留几分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