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一夜没睡,死气沉沉地看着底下的一众部将,他们个个阴郁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大意了。
这显然是一早就布控好的局,天罗地网撒下来,无声无息地诱使他们往里钻,若是再晚一点,这网口一收,他们再想逃出去就难了。
卫殊不知他家娘子是如何看透这些阴谋的,是不是他当局者迷,她旁观者清?
“按兵不动,没我命令,谁也不许离开营地一步。“
“是,将军!“
卫殊摆手挥推他们下去。
他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连着一夜没睡,他连呼吸都抽不上力气。
门口的卫兵见状,上前问道:“将军,要不要扶您回营帐里歇息?”
卫殊冷硬地吩咐他,“把行军床搬进来。”
卫兵领命走了出去。
冷语伤人六月寒,那一架吵得两个人颜面无存,哪怕他知道她这么说话是为了他好,心里还是落了根刺,那些话不能想,想一次就往下扎深一次。
她怎么能辱了他,还辱了她自己。
太子就算在途中设伏,戍卫营兵分三路回京,即便是前锋入了包围圈,他还有两路军队可以从左右包夹,这仗即便是打得再惨烈,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何况他还留有一手,临安城全郎皆兵,曾经都到营里服过兵役,他回去就能卷土重来。
她怎么就不信了他。
营地里天寒地冻,年年和钱清玄没差事时,都是一觉睡到晌午,起床直接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