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坐到床榻上,就不打算起来了,“娘子,你不能过河拆桥。”
“过什么河,拆哪门子的桥?”
“一品诰命夫人。”
这话没头没尾,他又是说半句藏半句,存心急死个人,她这回还真就不问了。
“娘子,你这一品诰命的头衔,和我这一品大将军是同一个品级,只是没有实权而已,但都领着一样的朝廷俸禄。”
卫殊把话给她扯明白,“这么说娘子听不出个厉害来,就好比士农工商,娘子经营胭脂铺,实数经商这个范畴,地位排在最末尾,这一品诰命的头衔,直接让娘子连跨两个阶层,登顶最高的品级,你说这事我办得妥不妥帖?”
文人的嘴,骗人的鬼,楚兰枝才不上他的套,“说话别绕圈子,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到底要做什么?”
卫殊:“我得留下。”
楚兰枝占了半边床,双宝横着又睡了半边床,哪还有他的位置,“那双宝睡哪儿?”
“诰命夫人当得起妇人们的表率,圣上颁给你的懿旨里写着娘子贵而能俭,无怠遵循,淑慎性成,柔嘉维则,轨度端和,敦睦嘉仁,我这一夜要是不留宿于此,明日全京师的人都知道娘子骄横无理、怠慢夫君了,那岂不是让即将到手的一品头衔飞了?”
卫殊说得口干舌燥,自斟自饮地倒了一盏茶,拿在手里细细地品着。
楚兰枝没他这么会来事,压着一窝火道:“郎君多虑了,京师的人忙得很,没空在意你这后宅里芝麻粒大的琐事。”
“娘子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府里的动静,等着往后宅里塞人,”卫殊饮了口热茶,表了诚心道:“你顾着双宝,没空搭理这些事儿,我可不得帮你留意着。”
楚兰枝见他浑是浑了点,到底做了件正经事,“哪家的贵府千金想进卫府的门,郎君不和我说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