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靖槐缓步走至榻旁,低声唤道:“陛下?”
那双眸子闪了闪,过了片刻,才传来公孙蘅略显委屈的声音:“国师,你是不是又要教训我了?”
宇文靖槐原本藏着的一肚子怒气,此刻已消散了大半,和缓了声音道:“陛下犯了什么错,竟担心被臣训斥?”
公孙蘅吸了吸鼻子道:“我不喜欢你府里的那个人,更不喜欢他养的猫。”
宇文靖槐叹道:“他又何错之有,陛下要责罚,责罚臣一人便是。”
公孙蘅又开始升起了怒气:“你又帮着他说话!”
宇文靖槐一时哑然,他意识到,此刻的公孙蘅不是能与之讲道理的状态,于是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而这样的沉默,反倒令公孙蘅紧张了,他又换回了委屈的声调道:“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我十几年的情谊,竟还比不上你和他短短数月?”
宇文靖槐深吸了一口气:“陛下,您与他没有可比性。即便他不出现,臣也不会对陛下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公孙蘅一把掀开了被褥,抬高音量道,“就因为我是国君吗?”
宇文靖槐被他这般大的反应吓得后退了一步。
只听公孙蘅接着道:“倘若只因为君臣之别,我可以不当这个国君,我可以自贬为庶人,与你过平凡的生活!”
宇文靖槐眉心紧锁,语气严厉道:“陛下,慎言!”
“我说的是真心话!”
“陛下误会了,”宇文靖槐紧接着道,“即便陛下自贬为庶人,臣也不可能与陛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