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说这话我还信,当年父皇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只要我的身子一日不好,他便一日无法撒手不管,但如今,我这身子莫名其妙便好了,他见我身体康愈,便迫不及待要离开了……”
“陛下慎言,陛下之所以康愈,是因为有仙人赐药,陛下应心存感恩,不可对仙人不敬。”
“哼,哪个仙人这般多管闲事,谁要他赐药了?我听说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国师日日陪在我身侧,我只有身子不好,才能如此栓着他,我还巴不得我身子一直不好呢。”
崔明焕长叹了一声:“陛下不可如此任性,老奴已经老了,在陛下身边伺候不了多少年了,陛下也该学着自立了,国师毕竟不是我们凡间之人,就算现在不离开,终有一日也还是会离开的,您得接受这个现实……”
“我不管!”公孙蘅大叫起来,“父皇临终前对我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只要有国师在,便能扶持我坐稳皇位,也能庇佑我姊由国泰民安。我谨记父皇遗训,为能将他留下来,我不喝药不看诊,拖着病体与他磨,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不能说走就走!”
宇文靖槐听到此处,面色怔然,呆立当场。
心魔在他耳边大笑:“挟恩图报,人之常情罢了!”
“闭嘴!”宇文靖槐只感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颅深处钻出来,啃噬着他濒临破碎的良知。
心魔的声音仍在继续:“我主不必伤怀,世人大多如此……”
“闭嘴!!”
“人间不值得啊——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