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阮莺的眼泪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他容许自己有片刻的心软。

阮莺却像是遇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搂住了他,脑袋往他怀里钻。

“顾医生……”她轻声说,“你带我走吧。”

秦仞的身躯狠狠僵了一僵。

“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好累,不想再看到他们……”

秦仞没有说话,但他已经在心里给出了答案:

不准。

他不准。

早上,秦仞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阮莺的病房,走到走廊尽头,他给秦老爷子去了一个电话。

“您跟阮莺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秦老爷子昏沉的思绪陡然一滞,仿佛被惊醒一般,“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话!”

“爷爷,我们爷孙俩之间需要有秘密吗?阮莺昨天和您的通话,我都听到了,您跟她之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秦仞回想昨天晚上阮莺和老爷子的那通电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阮莺当时说,我答应您的都做到了。

她答应了爷爷什么?

“能有什么事?!姚仪出事后莺丫头对你心灰意冷,我劝说她陪在你身边,就是这个!现在想想我真是后悔极了!”老爷子撒谎张口就来。

秦仞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