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终归是要走的,那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已经被他亲手埋葬在过去的刀光剑雨中。

而那些刀光剑雨,全是他挥出来、射出来的。

“等你睡着。”顿了顿,阮莺道,“你这样让爷爷很担心。”

秦仞沉静的坐着,点头道:“我会控制自己。”

他躺回病床上,很快阖上眼睛,呼吸缓缓,似乎是睡着了。阮莺在房间里呆了一会,陪老爷子散了散心,重新回到楼上。

今晚她没打算走,能让秦老爷子这么忧心,秦仞的情况多半不好。

他说会控制自己,说明有些时候是情绪在操控着他。

心病,不是能说控制就控制的。

秦父也从帝城赶了过来,相比起秦仞,他身上岁月的沉淀更厚重,是一位非常沉稳的长辈。

“小莺,”他沉沉的看向她,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谢谢。”

阮莺轻声问:“伯父,事情有进展了吗?”

她指的是颜景墨手臂上的刺青。

这个刺青第一次出现在阮莺的视野中,是在姚仪的案发现场——当时,凶手的手臂上也有这样一个刺青。

所以,很可能当时绑架秦仞兄弟的人与颜景墨所加入的组织,是同一伙。

从游轮上下来之后,阮莺就立刻联系了秦父。

男人缓缓摇了摇头,他反而安慰起阮莺来,“放心,来日方长,总会找到的。”

阮莺点点头。

晚上她去了旁边的病房休息,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接连播放,阮莺毫无睡意。

夜越来越深,这时候她听见秦仞的低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