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打着颤落下,厉凌风的身体是烫的,但心已经在慢慢冷却。
他看着阮莺抱着双臂靠门慢慢滑坐在地上,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厉凌风就这么跟她对峙着,过了漫长的一分钟,他握了下拳,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将人一路提到了浴室。
冷水兜头淋下来,厉凌风把门关上,靠墙揉了一把脸,背脊微微弯曲,显露出少见的颓然。
浴室里的水声持续不绝,他临窗而立,在外面连抽了五根烟。
等了一个小时,他敲门,“晚晚?”
里面没有声音。
厉凌风抿了下唇,扭开门锁一脚踢开,看清了里面的情形:浴缸里的水已经到了阮莺下巴处,差一点就要淹过她的嘴巴。
女人闭眼躺在浴缸里,巴掌大的脸上呈现出易碎的脆弱,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
厉凌风的心跳猛然慢了几拍,上前轻拍阮莺的脸,发现人晕过去了。
他把阮莺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到床上,手伸到她湿淋淋的衣服上时突然顿住。僵滞了好几秒,他屏住一口气起身,两颊的肌肉鼓动了几下,打电话叫人安排女服务生上来。
换完衣服,床已经湿得不能睡人,厉凌风抱起阮莺换了个房间。
女服务员离开的时候,犹豫又犹豫,靠近男人声音柔软的问:“厉总,你的衣服湿了,要不要换……”
厉凌风,在他们会所是很有名的存在。年轻的企业家,多金又长相优秀,别说那些千金名媛想要获得他的青睐,她们这些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普通员工都幻想过与他有更紧密的发展。
可是他虽然时刻带着一副笑颜,真人却并不容易接近。
那漫不经心是笑容更像是一个由他亲手创造出来的玻璃罩子,清晰而明确的把其他人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当他不笑的时候,这个界限就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