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这件事,我没有别的需求了。”
江祺枫心中几欲抓狂,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曲阑社家大业大名声在外,有您和诸位师叔挑梁,又有刘笙等人后继。先生,您就这么缺一个靠着您的名气吃饭的“江公子”吗?”
“你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如今你翅膀硬了就想离开我自个儿出去飞?儿啊,咱这行没有这个道理。”
“可是我……”
“没有可是。”
张修明重重放下杯子发出了“砰”的一声,江祺枫识趣地闭嘴了,书房也陷入了短时的死寂。
“你想出去闯荡,你想证明你有本事、有能力,不需要傍着我、傍着曲阑社?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在东城茶社那颗大树下又讨着什么好了?”
“你现在连个能安生演出的地儿都没有,一会儿说评书一会儿说单口,一会儿给南边几家要死不活的撑个台面一会儿跑天津去混口饭吃,就这样还跟我谈条件?”
“你的本事呢?”
江祺枫哑口无言。
这些话他完全无法反驳。
“您当年不也是自个儿闯荡了好些年才遇上谢老师、才有曲阑社……”
他试图再为自己争辩一番。
张修明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不容置喙的架势:“曲艺行那时候是什么样儿,现在又是什么光景!想走我的老路?先掂量清楚自己的能耐!”
江祺枫心里有一团火似乎正在慢慢熄灭,他眼中仍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张修明所说的事实。
以前凡是说相声的都是一家人,往师承上掰扯掰扯总能搭上个师兄弟的关系,甭管上哪儿演出,相互总会有个照应,也没有谁家是一家独大断别人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