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行话里柳活就是学唱,学个京剧评剧小曲小调都算。乔振华爱听戏,正巧两人唱功都不还不错,使个柳活也算投其所好了。
“可以是可以,但咱得有正紧能逗乐的活儿让他放心才行。”温祺玉道。
粗略商量了几句,定了《全德报》。
腿子活儿,又是投其所好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两人唱也唱了,演也演了,额头上挂着汗珠,站在台上等老爷子发话。
却听那乔振华故意大声地啧啧两声,挑剔道:“相声不就是图一乐呵,你们这忙活半天一头大汗还没天桥上使杂耍的有意思,回吧回吧。”
江祺枫解释道:“我俩演这出是有剧情有人物的,相声毕竟是语言艺术,跟杂耍有区别,您得仔细看……”
乔振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你上台还能挑剔观众了?没把我逗乐就是不行。”
江祺枫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台下就这么一位观众还明摆着不讲道理,他该怎么演?
“要不我们再给您换一出,您再听听看?”
乔振华掐灭了烟头,若有所思道:“我听说你俩上电视演那个《左膀右臂》挺有意思,就演那个。”
江祺枫顿时苦了脸:“那是群口相声,得仨人演。”
“你能把五人改成仨人,再把仨人改俩有啥难的。”
“不是,这个真不行……”
乔振华已经没耐性了,瞥了他一眼说:“相声演员不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水里覆的草壳里蹦的什么都能学吗?你在这儿给我学个耍猴,学的上来我就答应。”
这不摆明了刁难人吗。
温祺玉在边上听得面色煞白,下意识去看江祺枫的反应,却见他出奇的冷静,低着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