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神嘴上不能出毛病,还得盯着手底下的沙子别画错了,小时候在学校动不动三心二意了,怎么如今想一心两用竟然这么难。
师哥的关爱就像泥石流,人家古有“曲有误,周郎顾”,今有“曲有误,江郎顾”,别说是唱错词落下两段了,偶尔一个小秃噜都躲不过他的耳朵。
温祺玉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抱怨说:“您不写新活儿呢吗,这么分神还能写出来……”
江祺枫没错过他这儿发牢骚,面不改色道:“这些个唱段早都刻在我骨子里了,别说分个神,我就是昏昏欲睡了也能听出里边的岔子。”
温祺玉心里暗骂一句“魔鬼”,随即低头继续刚才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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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撒字,一个多少年没见世的手艺。
白沙撒画,一个旁人都没演过的新鲜活儿。
这两样拿到双祺社的门前,势必吸引八方游人,拍成视频传到网上,必然炒起一波热议。
但这活儿也受限,制,受天气的限,制。
以前老人说刮风减半下雨全完,说的就是撂地画锅的相声艺人。
其中这白沙撒字,一旦刮风就彻底演不成了。
好不容易盼来一个风平浪静的大晴天,傍晚天色刚刚变暗,抬头看云霞,似乎比地上的红纸还要喜庆几分。
此时双祺社门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游人,有打一开始就看见双祺二人的身影的,也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挤过来凑热闹的。
围的人越多,路人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大,这是个无止境的循环。
在人群包围的正中央,江祺枫右手捻着细沙撒字,左手握着御子打板儿,口中字字清晰唱着《百忍图》。
在他身后,温祺玉专心致志擦拭着单弦,小心翼翼调了几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