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祺然听得一愣,没皇后不叫成家怎么就有“家法”了?他还没明白过来其中含义,就只见话音一落,皇帝堂兄转身便走了,而表姐黛眉骤紧,脸色霎时一白。
楚珩在山道口拐角处等凌烨,见他空着手回来,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桃花儿呢?”
凌烨莞尔:“桃花不代芍药,我有芍药了,还要桃花做什么?”
所谓采兰赠芍,楚珩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行,那走吧,兰草。”
凌烨闻见“兰草”两个字,看了一眼大白团子头上兰柳相间的花环,低声道:“另一个环,你怎么给祺然了?”
“随手哄孩子的小玩意,我是看他总拘谨怕你,”楚珩微讶,“……你也想要?”
凌烨摸了一下鼻子,没说话。
楚珩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折了枝山道旁垂下来的柳,又低头摘了几朵一年蓬,“给你编个带花儿的,行了吧?”
不一会儿又道:“过来我教你,好好学着,编得丑了我可不收,就留给你自己了。”
……
他们说说笑笑很快就下山去了,而山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沈黛用尽了力气,才没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失态地掉出眼泪,她脸颊憋得通红,勉强对慎郡王道:“祺然,你和哥哥说一声,我先回车上了。”
“啊?表姐……”凌祺然还是没想明白皇帝的“家法”从何而来,但也差不多知道陛下是拒绝表姐了。
唉,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总不能强按头。更何况先皇又没明旨,想按也按不了啊!
凌祺然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沈黛便走远了。小郡王望着她的背影,没有再跟过去,受了拒,伤怀肯定是有的,这时候还是静一静哭一哭,情绪过了,回过劲儿来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往山腰奉池去,结果行至半路,就遇见了先行上来的沈英柏。
“表哥!”凌祺然高兴地迎过去,“流觞曲水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