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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阙 枫桥婉 1217 字 5个月前

楚珩怔了怔,眼神微微闪躲一瞬,又仿佛松了口气,轻声唤道:“陛下……”

凌烨默然不语,解下披风,连同马鞭一起递给侍立在侧的影卫。

房门关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凌烨走到榻边,看着脸上几乎没有血色,鬓角已被冷汗濡湿的楚珩,心里疼得像是被锥子狠狠凿穿,呼吸都带着气音。

宣熙十一年三月廿五,卯时初刻——凌烨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时辰,他在明承殿里,接到了楚珩在鹿水出事的消息。

那封飞隼千里加急的密信,只在一瞬间,就让御极多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宣熙帝汗透重衣。他站在窗前,整个人都在抖,双手颤得几乎捏不住那张薄薄的信纸,寒意与惊怕从头袭到脚,夜里的风一吹,身上心上全是彻骨的冰凉。

五年前齐王宫变,大雨倾盆,他坐在太极殿里等待成王败寇、鹿死谁手的时候,都没有过半分这样的紧张和慌乱。

几乎毫不犹豫地即刻前往,所幸三月述职已经过了大半,他只简单交代了一下,对外称病,便告知了叶书离和叶星珲,动身去鹿水。

一路上他又怕又悔,心急如焚,直到现在,他颤着手触及眼前人的脸颊,感知到了铭心的温度,方才觉出一丝真实。

——他的楚珩还在。

楚珩一颗心霎时揪了起来,实在太不该,他抬头望着凌烨眼底的青黑,心头满是疼悔。他脸颊在凌烨掌心蹭了蹭,轻轻呼出口气,忍着内息紊乱的疼痛,抬唇露出个笑,“陛下怎么来了?”

“你问我?”凌烨看着呼吸都疼却还在强装无事的楚珩,“该谁问谁?”他眼眶泛红,开口已有气音。

一个尾音上扬、几近哭腔的“嗯?”字,听得楚珩心口酸涩,再装不下去了,朝他伸出手,仰头道:“疼,抱抱。”

“活该。”凌烨颤声说,他坐下来,轻轻将楚珩揽进怀里,不敢抱得太紧,生怕再动疼了。他额头抵着额头,在楚珩唇上啄了啄,眼角的那滴泪缓缓划下来,也沾湿了楚珩的脸。

话语似是严厉,语气却远不够,“犯了错还想娇气,不许,回去先从欠下的二十杖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