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眸光微动,不待楚珩说话,躺上床先将他搂到怀里亲了一下,轻触即离,双眼含笑看着他,伸手去解他里衣的系带。
从鹿水回来的这段时日,凌烨虽不会拒绝楚珩,但却很少主动。这一吻来的突然,楚珩心头乱跳,一下子就让勾走了魂儿。不等凌烨再有动作,他自己就倾身贴了上去,只想着将这个吻延长,再亲一下,至于凌烨解他里衣什么的,才不管呢。
他一时色迷心窍,被凌烨脱完了衣服,至一丝不挂也没多问,就这么被搂着睡了一夜,还颇为满足。直到现下镣环铐在脚腕上,欲穿衣而不能,方才觉出“中计”。
那厢凌烨穿戴好朝服冕旒,朝左右吩咐了几句,高公公颔首将候在门外的司礼官传了进来。司礼官恭敬地捧着托盘,跪在皇帝身前三步。
凌烨伸手将典册取下,挥退众人,内室只剩下了他和楚珩。
楚珩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也没去注意旁的事,一心只和脚腕上的镣环较劲,见凌烨不理他,还不让他穿衣服,不由愤愤地低下头,指间似有若无的气劲汇聚,就要扯住那金链,凌烨忽然转过身来扣住了他的手,将典册放在了他掌心。
楚珩这才看清司礼官方才恭敬呈上的东西。
是皇后仪典。
少时读国史,知道这是大胤皇家的古礼,帝后大婚的时候,皇帝要亲手交付三样东西——代表皇后权柄的凤印,载明皇后地位的金册,还有便是皇帝亲手写就的仪典。
凤印金册从开国至今代代相传,没什么好看的,唯有这仪典,国史上说,每一册都独一无二,是天家情人相赠的礼物,彰显令仪懋德,书写帝后相处之道。
凌烨眼神认真,伸指敲了敲仪典,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往宣政殿去。
楚珩怔怔地看着手上典册,只觉重若千钧,几乎要拿不稳。面颊晕开一片绯色,满腔情意涌在心头,脸上心上都烫的厉害,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右脚上的名堂。
眼看凌烨要走出内室,他才回过神,复又想起了锁链的事,连忙叫住人,晃晃脚上的镣环,语调有些急切:“陛下,这个?”
凌烨轻笑了一声,折返回来走到榻前,按着楚珩拽锁链的右手,莞尔道:“想解开?”
楚珩忙不迭地点头。
凌烨认真思考了一下,“我们从鹿水回来前,不是说了要把御前侍墨抓回来教训吗?”
楚珩低头扫了一眼自己一丝不挂的形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