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弥弥真的很丑,不仅脸上丑,身上也丑。
这么丑的她,什么都不值得。
“没关系。”这一次,风念兹倒是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了,他不仅说,还珍而重之地捧起弥弥的脸,脖子微微前倾,唇在丑的那半边脸上,拳头大小狰狞可怖的疤痕正中间落下轻轻一吻。
弥弥的心如遭重击,有一种难言之感。
疤痕上的轻轻一吻,像是吻着什么宝贝。
“狐狸精。”弥弥小声呢喃,风念兹刚摆出疑惑脸,又听她道:
“狐狸精可不分什么男女……”
和暖的风从假山洞口吹过,弥弥越过风念兹看到外面的玉兰树上已经长出了纯美洁白的花苞。
春天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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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和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和规矩,更不乐意学人‘三书六礼,佳期良媒’的那一套,生生给自己套个枷锁。当然也不会指天誓日求什么从一而终天长地久,毕竟活得那么久了,连世界都会沧海桑田,又何况其他?
总的来说,妖比人活得更肆意,也更洒脱。
有道是‘蛇性本淫’、‘龙性本淫’,蛟类龙,也类蛇,自然在这方面也和它们不会相差太远。
弥弥见过同类的男女早上认识晚上就同处一室,今日喜欢便在一起,明日不喜欢了就挥挥手就此别过。可这时候,弥弥毕竟才刚成年,有些事到底是没做过,因此还有几分难得的羞涩。
弥弥选了一个春雨润无声的夜晚,衣衫单薄的赖在风念兹的房间里迟迟不肯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风念兹仿佛懂,又仿佛不懂,拿了一本书正襟危坐地念着,少年的声音如泉水激石,倒是好听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