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就腻歪了,接着又有了‘羊车巡幸’,侮辱臣妻,同室狗苟……
可这还是不够!今年年份不好,雨水多,晴日少。殿下嫌逻阳气闷,意欲在招阳山上修建别宫。招阳山高万仞,山上尽是石头,要在那上面修建一座别宫谈何容易?
国库早没钱了,今年又四处受灾饿殍遍野,户部的那帮人连赈灾都赈不过来,哪里还有银子拨往边疆?况且圣上还要修别宫……”
府兵在勾知白的授意下取出塞在勾守黑嘴里的布团,布团半湿,垂挂着丝丝涎液。
勾守黑侧头往地上先吐了一大口,这才活动活动下颚,去接兄长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语气很不耐烦,又急又冲。
勾知白转过来,上半身微微前倾,像小时候和勾守黑藏在后花园里说悄悄话那样。
他小声道:“前几日,刑狱里有人给我送来一根簪子,簪管里夹藏着舅舅的血书。舅舅说他们运往北疆的粮车,上面一层是粮下面全是沙子,士兵们预备过冬的棉衣里面缝的也不是棉,而是揉碎的干草,而且所谓的‘敌军’的真实身份也颇为可疑……你现在明白了吗?”
勾守黑向来桀骜不驯的头颅微僵,眼光也从别处转回到勾知白身上,兄弟俩彼此静默地凝视了对方好一会儿,勾守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故意正话反说:
“南公闾那老匹夫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梁换柱,他不怕被车裂吗?”
按当朝律例,凡贪污倒卖军械军资者,施以车裂。
算是最重的刑罚了。
“他不敢,这对他来说太容易暴露,而且麻烦,还抵不上他多卖官鬻爵几次。”勾知白直接打消勾守黑的最后一丝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