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种耍死皮赖的嫌疑,但在朝堂上,在大臣与皇帝的博弈中,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他们还是远远低估了光帝的‘暴政’,不仅当即黑脸,指着奏请的、复议的官员们一通喝骂,然后降职的降职,免官的免官,外放的外放,还着禁军将他们通通都抓起来,关到大年三十方才准放归家去,甚至走到一脸愤愤的谏议大夫身前,问他要不要再表演一个‘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若是谏议大夫敢撞,他就诛他九族……
跟皇帝耍无赖,谁能赖得过皇帝?
再说光帝当初能以一介‘病秧子’的身份杀出重围夺得大宝,便证实了他的不凡。
至于‘暴君’的名头,谁在乎?
殿中其他派别的官员甚至怀疑光帝早就心收拾这帮旧派老臣,这不,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就这般雷霆万钧干净利落,夏侯睿一直以来艰辛筹划的,心心念念期盼的,转眼就落了空。
腊月二十七,天大雪,一片片鹅毛般,仿佛要覆了这世界,只留下一片洁白。
民间谚语: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
夏侯睿和大脑袋无鸡可宰,午饭后大脑袋便上街去买鸡,并添置几样年货。
可是直至天黑,大脑袋依旧迟迟未归,夏侯睿往门外望了几回,‘簌簌’的下雪声已经停了,天灰蒙蒙的,院子里地上的枯树、树根旁边堆着的几个弃用的腌菜坛子、朝门屋顶……尽皆变得圆润而光洁。街上行人寥寥,各门各户紧闭着大门,但仅从里面的灯火和说话声来看,便知其中的热闹喧嚣……
可那热闹喧嚣都是旁人的,旁人越热闹便称得自己越发冷寂孤独。
梆子声响,夏侯睿整个人一个激灵。
恰时后院也有些轻微响动,听着好像是盗贼入门。
当然不会真的有盗贼在这个时间点选择一条如此破败的小巷挑一户至少表面看起来家徒四壁的人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