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外国男人看着眼前孩童绑着铁丝和刀片的手臂,眼角柔和下来,神情中浮现出同情和哀伤,他用没沾着血的左手轻柔地解开铁丝,取下刀片。
“你觉得我是在伤害你吗?”教士在男孩轻微抽气的时候询问。
“……也有好的疼痛。”男孩反应迟缓地回答。
“一切血肉都是腐草。不要进入丧家,不要去哀哭,也不要为他们悲伤。”虽然这么说着,『伊拉斯谟』的眼中依旧凝结着浓郁的悲伤,“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
“你在说什么呀,大哥哥?”梦野久作没能听懂对方背诵的经文。
“叫你悔改。孩子。”『伊拉斯谟』伸出右手轻抚男孩的头,在梦野的脸颊上留下血痕,“一个罪人悔改,在天上也要这样为他欢喜。”
“什么……罪……”男孩没能问完问题,整个人就软倒在教士的怀中,教士抱着他站起来,许久才长叹一口气。
他抬头看向四周,只见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港口黑手党清场了,一圈层层叠叠的站着都是黑西装人士。
“果然已经来了吗……”『伊拉斯谟』露出苦笑,“那么还是绕不过你们啊。”
说完,他上前把昏迷的梦野递给一个没有因为恐惧后退的黑手党成员,然后自己踉跄地后退几步,在一棵行道树旁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伊拉斯谟』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奢华的会客厅,从坐着的沙发到面前的条桌,再到头顶的吊灯和稍远处的法式门,即使没戴眼镜看不太清,也能判断无一不是名贵的古董。
教士身上所有的伤都得到了妥善处置,就连通常失血过多会有的后遗症也相当轻微。正当他用手掌揉搓着前额,试图消除刚醒来难以避免的眩晕和视力模糊时,从身前传来了中年男性清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