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枝因而得以在明面上地毯式地搜索芥川龙之介的位置。
这天,『伊拉斯谟』连敲了某条贫民街上七家屋子的门。
如果那算的上是屋子的话。
外墙上脏兮兮的灰白或灰黄的印痕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管道暴露在外面,黑黢黢的窟窿嵌在墙上,从里面飘出粘稠、滞缓又腐败的气息:发酵的食物的味道、腋下渗出浸到衣服上的汗味、成年积累不散的煤烟味、酸到刺鼻的尿臭还有疾病的那股霉味。
这条街上还没有一个成年人出现过,出来应门的全是面黄肌瘦的少年少女。简直像是幼崽抱团以后的巢居。
是在被抛弃、遗忘的地方顽强生长出来的野草。
从位于最里面的头发垢结的瘦小的少年投来了目光。安安定定仿佛注视着虚空一样。
不。应当称之为幼年的狼犬才对。教士在心里更改了描述。
『伊拉斯谟』无法自制地走向前去,在那个少年和他身后的少女前单膝蹲下。
你在注视着什么呢?他本来是想这么问的,然而,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为什么活着呢?”
少年没有给予回复。仅仅是用凶恶的双眸注视着前方。
『伊拉斯谟』知道对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应该说他面前的这个少年穷其短暂的人生一直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奔跑疾呼。
教士不准备越俎代庖地在此刻提起生存的意义。
在名为偶然的暴风雨中疾驰、呐喊,在战斗中流血,甚至死亡。是否是一种不可剥夺的用人生回答那个疑问的方式?
我无法斩断他的选择,即使我认为那是不幸。教士和其内部隐藏的骗子于此达成了一致。
于是,『伊拉斯谟』稍微转向另一边的少女,开始宣传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