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爱人类痛苦的庄严。’
他脑内模拟出的那个带着白帽的俄罗斯人这样说道。
‘我热爱人类!我怜悯它:对我来说,大自然是一种布景,它的存在使人受不了,被称为人的这种转瞬即逝而又崇高的木偶就被抛在它上面。’
也许诗人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会有些共同语言。
他想着,微蹙起眉。
‘能认清事物本质的人是罕有的,因为人生来拥有这样的限制。洞悉也是一种限制,使人难以辨认幸福和痛苦的一种限制。’
另一段从诗人那窃听到的话顺势在太宰的脑海中响起。
无法分辨幸福和痛苦吗?那为什么还会接下所谓的‘委托’呢?
诗人习惯站在离舞台多近的位置?他看到的终幕究竟为何?
出于某种兴味,太宰一直没有深究有关『但丁』的真实,眼下亦然。
他很快又主动将琐绪万端的思索转回那日凌晨突然降临的明悟上。
‘一桩常见的事,人们就不会觉得奇怪——即使他们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太宰替站立在舞台上扶着眼镜的『伊拉斯谟』配音道。
『伊拉斯谟』绝不只是一个天真善良,对幼崽温柔的教士而已。不过这些特质应该都是真的。
使用了种种手段,最后想要达成的目的过于奇怪,反而掩盖了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