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妨碍我观赏‘幽灵复活’。你要给他们两个什么结局呢?永不相见?一起死去?还是后面这个听起来更好。”

喝着酒在读书的人对他的话倒是依旧做出回应。

“结局我还没想好。”她难得地在脸上流露出游移,“里尔克当然得死。但情感和死不死是分开考量的。”

一边说着自己没有在书页上写字,布雷德伯里一边又直白地承认了自己是里尔克和茨维塔耶娃的故事背后的操纵者。

果戈里的笑容像是用尺恒定过一样,他终于还是坐了下来,但没有丝毫要碰酒精或是小菜的意思。

“还是一起死比较好。”他重复了一次他的观点,“那么多幽灵被困在一座小镇上可没有意思。”

要是这个时候仔细观察他的瞳孔,说不定能看到闪烁的碎光。

布雷德伯里忽然把膝上的书合拢,然后把头抬了起来。

“一座坟墓是一个鸟窠,灵魂从中腾飞而出。如何?”她说了句实在莫名其妙的话。

但听者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

“这是你的灵感吗?”果戈里问道。

布雷德伯里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她朝着没拉窗帘的窗口看去。

漆黑的雪夜。飘下来的雪花也不怎么能看得见。

“自己选择停留——”她把头转了回来,“再停一会而也无妨。不过,你说的对,太多幽灵没有意思。生者会决定幽灵的命运。”

“这可真是……”

“毕竟,我不在意死者的感受。”布雷德伯里露出冰冷的微笑。

这是果戈里熟悉的态度。

事实上,从当年在东京都见到布雷德伯里,对方又火速和费奥多尔达成共识之后,果戈里和她见面的次数并不少。